靳时雨不知道谢臻是什么意思,但谢臻不经常和他提要求,眼下提了他也只能照做,坐在办公室里等待的时光尤其漫长,过了约摸一个小时,紧闭着的办公室门才被人轻轻推开,谢臻笑着张开双臂向他走过来,靳时雨忙不迭地将屁股从办公桌上挪了下来,顺从地给了谢臻一个拥抱。 他用手掌抚摸着谢臻后脑的头发,颈侧是谢臻均匀平稳的呼吸声,靳时雨低头凑过去亲了下他的脖颈,低声询问:“怎么样?” 谢臻埋在他的颈侧,沉默了两分钟,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飘飘地扔出三个字:“解放了。” 那一瞬间,其实靳时雨不太明白这三个字的真正含义。 直到靳时雨在高局面前被迫接受到“解放了”背后的真正的、直白的含义。高局说谢臻不会再复职了,不光是因为过去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更是因为这是谢臻自己主动提出来的,高局说有关于谢臻过失杀人的案子会在日后重审改判,会给予一定赔偿,而鹤英分局也会给予当初的谢臻、过去的鸦青一个应有的奖赏和荣誉。 只不过谢臻不做警察了。 靳时雨听到这个消息,下班后独自坐在车上抽了好几根烟,回到家后生怕谢臻闻到他身上一股烟油味,还在风口站了近一刻钟才上楼。谢臻一个人待在家里,莫名提起点烘焙的兴趣,时常蹲在烤箱面前研究怎么做出蜂蜜黄油小面包,虽然做出来的成品常常是黑黢黢的一团,但依旧在不懈的尝试。 进门时谢臻刚好端了一盘子新的出来,这次烤得有些焦黑但不至于像上次一样变成了黑炭,卖相尚可。靳时雨勉强地扯出个笑容来:“哥,你这次成功了?” “一半儿一半儿吧,道阻且长啊,等差不多到天气彻底热起来的时候,我估计就能彻底成功了。”谢臻哼笑了两声,勾着手指叫他过去,靳时雨不动,他便走上来扯着靳时雨的领带往前走。 靳时雨伸出双臂,将谢臻困在自己臂弯之间,手掌撑在餐桌上,两个人面前摆着一盘透着焦香和甜腻气息蜂蜜黄油小面包。靳时雨低下头,贴近谢臻的耳朵轻轻问道:“做小面包很开心吗?” “非常。”谢臻轻松又迅速地给出了他的答案,扭过身子,手指间拿上一个小面包,眼疾手快地塞进了靳时雨的嘴里。甜味有些淡了的小面包在某种程度上也算符合靳时雨的口味,只是靳时雨长年健身,吃不了太多,咬了两口便塞回给谢臻,嘴里鼓囊囊地撇开了话题:“要是开心,你开个面包店。” 谢臻不客气地踹了靳时雨一脚:“怎么,你出钱?” “我没钱了。”靳时雨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提起这件事时,表情略显无语,嘴角甚至都隐隐约约地抽搐:“纪星从我这里坑了一大笔钱走,虽然说那些本来就是靳寒给的。” 谢臻还没来得及问纪星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催命般的电话铃声就同时在家里各个角落响起。谢臻的手机、靳时雨的手机、家里的座机,一瞬间都响起来了。 瞧着手机屏幕上的陌生电话号码来电,谢臻隐约有不好的预感,干脆直接了当地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旁边靳时雨那边便响起了靳寒冷得几乎能掉下冰碴子的声音:“纪星不见了。” 谢臻:“……” “快挂快挂!”谢臻猛地一个飞扑上去,冲着靳时雨做口型,眉头紧锁。靳时雨瞧过来的时候带着点困惑,嘴上确实很实诚很冷漠很事不关己地反问:“关我什么事。”又凭借着手速立刻摁掉了电话。 靳时雨有些困惑,刚挂掉电话,铃声又一次响起,他没有立刻接通,而是看着谢臻,似乎想让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谢臻微微蹙着眉,反手又将电话给挂断,静静道:“纪星离开了。” “我知道。” “我是说,不会再回这里来的离开。”谢臻扶着额,无声叹息着,嘴唇紧紧抿着,似乎是在思量有些事该不该说出口,他在等靳时雨开口询问,可靳时雨偏偏只是了然地看了他一眼,陈述着:“所以是拿了钱用去远走高飞。” 谢臻点点头。 靳时雨挑了挑眉,无言,静静等待着谢臻的下文。 片刻后,谢臻才拧着紧缩的眉头说:“纪星是omega,他怀孕了。” 短短的一句话,可谓是刷新了一遭靳时雨的认知,毕竟靳时雨从来没有怀疑过纪星的第二性别,纪星平时掩饰的很到位,信息素漏不出一星半点,或许这其中也有靳寒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