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去,拽拽两位女孩的胳膊、揉揉她们的小手,想要让姑娘们清醒过来。 “啊,这……” 在徐向阳开始考虑是不是要拿巴掌扇脸以前,林星洁脸蛋涨红,及时回过神来。 “不、不好意思。” 她轻声道着歉。 “那是某种制造幻觉的能力吗?感觉和清月的那个飞蛾不太像……我们可能只是被震慑住了。” “唉,要人盯着一头巨大的昆虫看也太奇怪了,只会让人觉得恶心反胃吧。如果对方的能力是制造幻觉的话,我希望能看到更加真实和美好,某种更加像是梦的东西,” 班长大人同样已经回过神来,她微微叹息着,似乎是觉得很遗憾。 “比如,我们三人在床上颠鸾倒——” “你给我闭嘴吧!” 林星洁已经是第二次这么抱怨,这次不但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巴,还顺手挠起了她的胳肢窝,免得那张不安分的樱桃小嘴里再蹦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荤段子。 “……所以,你们和我一样,也看见了那只对面房子上的蝉?” 此时的情况与往日迥异,就连平日里看得津津有味的漂亮姑娘们间的嬉戏打闹都无法夺走徐向阳的注意力,他依然眉头紧锁,指向街道对面的方向,于是两人跟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起看去。 那只巨大的虫依然安静地趴在那里,并没有因为年轻人们的意识清醒而消失。 “是啊,能看得见。都变得那么大了,想要真正忽视都很难。” 本来还笑得很开心的班长大人,慢慢收敛起了笑容,而长发姑娘则是抿紧唇瓣,表情紧绷。 蝉鸣声倒是不像刚才那么响了,但它依旧存在,在空无一人的停车场和街道上空盘桓,仿佛世界本就该如此运作,所有人都渐渐习惯了这种单调的噪音掺杂到背景音中…… 但现在是秋天、是深秋,真正的蝉鸣本该随季节变迁一起消逝了。 “看上去……” 竺清月朝那只虫伸出手。 她先用手掌遮挡住巨蝉的身影,再慢慢分开手掌,沿着手指间的缝隙往前看。 遮挡大楼的虫依然存在。 “更像是实实在在的生物。” “我也这样想,不是普通的幻觉。”徐向阳叹了口气,“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场景未免太超现实了点。” “……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 班长大人开始在旁边低声喃喃。徐向阳思考片刻,才理解她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这是卡夫卡的《变形记》开头,讲述的是一个男人早上醒来后变成大甲虫的故事。 至于为什么?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只有荒诞。 这与他们现在的心情如出一辙。 “应该是那群家伙中某人的袭击吧。”重新整理好心情,徐向阳认真分析道,“从孟正的语气来判断,来者和他可能不是一路的,但他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孟正——就和刚才的自己等人一样,他保持着跪坐的姿势,呆愣愣地望着街道的另一头。 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灵媒都中招了。全都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角度各异的脑袋扭向同一个方向,十几双目光直直朝前看。 众人的表现就像是瞻仰一幅宗教壁画的狂热信众,着了魔似地动弹不得,场面十分诡异。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