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了你,准确的说,是你和杨舷。” 迎着尹东涵愕然的、凝滞的目光,苏澄推了推眼镜,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平和: “我在想啊,既然我们附中本来就是西洋乐见长,那为什么不在国际级的演出上展示我们最好的一面呢?而且人家是看中的是东涵兄你的编曲和技术,这次名额的获取,本来也就和我没太大关系吧。最后就是,我才和你搭档了多长时间啊,你和杨舷更有默契吧。杨舷什么出身,你应该了解的比我更多,多带他见见世面吧,你们学西洋乐的要有世界眼光。” 尹东涵数次欲言又止,对此刻的苏澄尽是一种超越了年龄层面的敬重。 这样的苏澄就像是韬光养晦的不凡之士,在尹东涵未曾设想过的思维领域开拓。 “不是你……那也是你争取来的名额,你为什么会情愿让我独吞了所有的成果,还要让渡给别人?虽然杨舷也不是别人……就是……就是我不太能理解你是怎么想的,机会这个东西对任何人都很重要,尤其是我们音乐生。” 尹东涵再三严谨了措辞,但还是深感刚才那几句说的词不达意、七零八落。 他心底自诩他这十七年奔走国内外,见多识广,却是从未见过苏澄这样的人。 苏澄垂眸掩口含笑,还是那个朗然如山间清风般的笑声: “就因为像东涵兄你方才说的,机会对音乐生太重要了。我今天临走前其实还在犹豫,包括我上了楼、在自习室门口向你打招呼时,我都在犹豫,但当我看到你桌上资料的时候,我在那一刻骤然就下了决心,你是要出国的,但我并不,我要这个机会并没有用,它更适合你,适合杨舷。” 尹东涵扶额,长舒了口气,心神凌乱地揉着眉心: “我是看重机会,但我更希望我的每个机会不是别人施舍,而是我自己争取来的,我相信杨舷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怎么能算是施舍呢?本来这功劳你也占了大半,理然接受自己争取来的名额,再和挚友共享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苏澄见提及“挚友”二字时,尹东涵眼眸中闪出笑意,知道他动摇了,便进一步软硬兼施起来: “东涵兄,你就答应了吧,我那边话都说出去了,你不答应我也不好办,你也不想让我在外国友人那边违约吧?” 尹东涵根本扛不住任何一个人对他撒娇,况且还是平日高岭之花一样的苏澄。 “那行,我下午去机场接杨舷,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机场—— 航站台的落地窗是微微倾斜的角度,将西北方向橙红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