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东涵心底平静着泛起波澜 ——那是在1838年,在地中海马尔岛,在一间古老的寺院里…… 尹东涵回琴前,面前的谱架上只有他黑了屏的手机。他和着窗外的雨声,抒情地弹起了《雨滴前奏曲》。 低声部重复的单音仿佛雨滴滴落在他心上的频率,十二个小节的众赞歌后,低声部的八度双音跳进着增强了力度。 我不敢自比几个世纪前那位出生在这片土地上的艺术家的灵魂一丝半毫,但我却可以真切体会到他当时的心境。 再现部仅有一个乐句,音乐的雨声渐弱,尹东涵从他自己的世界里回到现下。 他见到不知何时来到他房间的dr.关正坐在他琴边的大维纳斯椅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尹东涵把眼神落回琴键,一股内心被洞悉感缠绕着他的全身。 “你是不是有心事?”琴凳是长方形的,dr.关坐在尹东涵身旁:“我见你试奏选琴回来时就不对劲。” 尹东涵微低着头,看着琴身反射出的坐在他身边的老师。 洗完澡刚吹干的头发,中长,微卷,被一条光面的墨色丝带绑在脑后。 灯光掩映下,他的半侧脸确实像位优雅细腻的艺术家,很亲和。30岁的年纪,和尹东涵亦师亦友,但尹东涵却不知为何并不想与他坦明自己心里早已迎来惊蛰的春季。 “我……我有什么心事,不过就是这么重要的比赛,决赛前一天有点紧张而已。” “《雨滴》是舒缓,希望它和它的故事可以一起让你平复下来。”谁没经历过那份少年事呢?dr.关轻笑一声:“你在等你的乔治桑吧?” 尹东涵下意识地看了眼摆在谱架上的手机。 他之前从没让手机在他练琴时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放上谱架这种习惯也是在他认识杨舷后才养成的。他想拿下来,但已经晚了,在dr.关眼里这无非是欲盖弥彰。 “老师……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这么重要的比赛之前还想这个。” “想吧,我还能不让你想吗?你多在乎他啊。”dr.关看看尹东涵,宠溺地笑,像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一般:“你明天才成年,但也不差这几个小时,算算时差的话,在你的乔治桑那边,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他还不是我的。”尹东涵小声喃喃自语。 dr.关掩口笑着,搭上尹东涵的肩语,重心长道:“每个人都是独立自由的个体,他们不会属于任何人,不会依附任何人,所以就算你们以后在一起了,结了婚,他永远是他自己的。” “我们不会结婚,至少在国内不会。”尹东涵下视着自己的指尖。 “他是……男孩子?”dr.关并没有旁逸斜出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