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奇哉,这世界风水轮流转,乱丢东西的人,也会有被人乱丢的一天。 大概是约了人来搬东西,何曼琪完全没有着急的样子,翘着腿,坐在宿舍椅子上玩手机,见钟弥回来,跟领到主线任务似的神情一凛。 “弥弥回来啦。” 钟弥放下运动包,淡淡应了一声。 何曼琪起身,走过来,钟弥礼貌伸手挡了一下,格出彼此间的距离,抽一张湿巾擦着脸说:“我淌汗了,味道不太好闻。” 何曼琪知道这是生分了。 虽然之前她跟钟弥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可那会儿看着钟弥不冷不淡的样子,她无所谓,想着反正钟弥高冷嘛,跟谁都关系一般。 现在大概是自己心虚,总觉得钟弥是刻意疏远她。 房子就是这两天找的,她要搬出去了,彭东新搂着她,说那晚上给她开个乔迁趴,想在哪家夜场随她定。 “把你想喊的姐姐妹妹都喊上,玩儿嘛,就是要热闹要开心,别忘了你宿舍的那位。” 当时她浑身别扭,又不得不挤出笑:“弥弥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来这种地方玩。” 彭东新冷淡又暧昧地往她脸上轻轻吹烟,捏了一把她的腰,吃痛之际,旁边有常跟彭东新搭伙一块玩儿的男人哈哈大笑说:“她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玩?娜娜,看来你跟钟弥关系真不怎么样啊,就今年上半年,几月份来着,就在这地儿,钟弥生吹了一瓶人头马,咱们彭少才放人的,她挺喜欢玩的,跳舞还特好看,对吧?”他问周边人要了一声认同,随即下了结论。 “她现在是不敢随便出来玩了!怂了!哈哈哈。” 那些男的女的都在笑。 何曼琪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好像把一个姑娘逼得束手束脚是件多了不起的事一样,他刚刚喊她娜娜,她都没有笑,谁是娜娜啊? 彭东新拍拍她走神的脸:“乖乖,懂了吗?” 她生硬地点点头:“嗯,我会通知弥弥的。” “好好通知,知道吗?” 此刻,她站在钟弥面前,话到嘴边,欲言又止。 身边杵着一个大活人,实在挡手挡脚,天气阴湿,毛巾晾不干,钟弥从柜子里新拿了一条干净毛巾准备洗澡,侧过身,与何曼琪正面对上:“怎么了?有事?” 说着从她身边走过。 何曼琪跟着转身:“就是……我不是要搬出去了吗?你之后又要回老家,咱们以后估计见面的机会也不太多了,晚上有个趴,弥弥,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玩?” “都有谁啊?” 钟弥应得自然,仿佛还拿她当一个值得送别得同宿同学。 何曼琪喉咙一滚:“……彭,彭东新……” 钟弥停在卫生间门口,里头的暖灯把人的身影照得仿佛立于浓郁黄昏之中,暖光融融,钟弥却觉得后背冷了一下。 钟弥转过身来,在何曼琪脸上看到明晃晃的尴尬和心虚。 “弥弥……对不起,你还是别去了吧。” 对人的期待一再放低会有什么后果? 得到一丝心软,居然都想下意识感谢。 “曼琪,只要你坚定,你觉得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不管别人怎么说,对你而言其实都是无关紧要的。” 说完,钟弥进浴室,关上了门,何曼琪怔在原地,倒不是为自己,而是想到曾经的自己。 那时候她们大二,靳月的经纪人来校帮她办休学手续,顺带清空了宿舍桌位床铺上的所有东西。 那晚,整栋女宿几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