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感动。 得寸进尺才是她跟着沈弗峥学到的精髓,她把餐勺放盘子边,跟挑菜工提改进意见:“笋丁放这里吧,不然我还要一粒粒夹,我想吃大口的。” 沈老板慢条斯理,任劳任怨,过了一会儿,问她:“你那个毕业汇演是哪天?” “下个月,可能要到月底,具体时间还没通知,我们学校的礼堂从我进校开始就说要翻新,四年了,没什么大动静,这回又有消息说,礼堂要换新设备,我都要毕业了,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沈弗峥听后应了一声,将剔完刺的鱼肚放在钟弥盘子里,又去夹青菜,审美好的人,连布菜都能摆出米其林三星的感觉。 钟弥觉得自己失策。 喊他过来陪坐,明明是想让黑心资本家也体会一把被人压榨的苦,将心比心,但看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苦?他分明乐在其中,像成年人返璞归真在玩过家家。 沈老板开心得很。 “够了!太多了,我吃不掉。” “吃不掉也要吃,你每天就往肚子里塞那么点东西,头不晕?” 大学上形体课,老师拿着体重秤开课,训练服轻薄贴身,腰上多一点肉都藏不住。 当然有饿的时候,舞蹈生哪是那么好当的。钟弥说:“我都习惯了。” “已经瘦成一把骨头了,三餐要正常吃,我让老林给你找的营养师……” 钟弥抢过话,心虚地先抱怨起来:“那个营养师没用。” 沈弗峥笑了:“弥弥,做人不能这样。你照着人家说的吃,才能说没用,你天天给厨子放假,叫人家别做你的了,这不能说人家没用。” 没想到他连她天天跟营养师斗智斗勇都知道,想诓也诓不过去了,钟弥一下没了声,埋着头,在碗沿乖乖扒饭。 他使筷子,把浸过汤的无刺鱼肉垫在白米饭上,钟弥用筷子默默卷进嘴里嚼,他又放两片杏鲍菇,钟弥也吃掉。 他还要伸筷子。 钟弥终于忍无可忍:“可以了,你在填鸭吗?” 投喂欲已然得到满足,沈弗峥看看腕间的表,哄她再喝半碗汤,说:“你收拾一下,十分钟应该够吧,待会儿我送你去上学。” 钟弥面露离谱之色,放下碗,大声强调:“什么去上学!我是老师!” 他的抱歉毫无诚恳,话语淡淡,却极力展现诚心:“是,老师,钟老师,对不起。” 钟弥又气又想笑,赶着时间懒得再多计较。 她没从城南去上班过,坐上沈弗峥副驾驶,捡空补一个礼节性的淡妆,化妆那会儿就在担心,会不会遇上堵车。 大概是心诚则灵的“福报”,最后还真堵在路上。 上班这么久,不说兢兢业业,钟弥从没迟到过,总是提前到教室里等着家长送小朋友过来,有的家长送孩子匆忙,孩子一丢就走了,她还会帮着换舞蹈服。 钟弥觉得是开车人的缘故。 开车那人手搭在方向盘上,向她陈述事实:“就算是老林来开,也不可能在前后堵车的情况下飞起来。” 还好没有堵很久,担心迟到,她在车上就给同事发信息叫她帮忙先去教室照看。 最后一脚刹车赶在三点前。 但钟弥不让沈弗峥把车停正门楼下。 之前隔壁教民族乐器的女老师下班被一辆卡宴接了几回,传到钟弥所在舞蹈班的八卦就已经离谱到母凭子贵这种离谱程度。 这辆碧玺绿的添越往门口高调一停,b字车标,吊打卡宴,从现在到下半年,她估计都得承包这栋教辅楼里当茶余饭后的女主角。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钟弥火急火燎下车,丢三落四。 沈弗峥在敞开的车门里,老父亲一样操心地喊她:“钟老师,水壶没拿。” 钟弥跑回来拿水壶。 刚走两步,那道带着一点低哑,能做电台主播的悦耳男声又喊她:“钟老师,外套,下车都不觉得冷?” 钟弥再返回,他从后座捞来羊羔绒的外套,贴心将袖口拎好,正对着车门,钟弥弯身进去伸胳膊套上袖子。 她以为总算大功告成,还有五分钟给她飞奔上楼,绰绰有余。 “钟老师。” 钟弥真的要发火了,尤其这人气定神闲,脸上还带着好看的笑。 “还有什么啊?” “我。” 钟弥屏一口气,分出三十秒,跪进副驾的棕色座椅上,身子前倾,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犹嫌不够,含怨带恨,不打招呼地在他下颌角咬了一口,也不管沈老板接下来有没有行程,能不能脸上顶着一个牙印见人。 咬完就想溜,沈弗峥一把掐住她下巴,气不成气,笑不像笑:“小猫变小狗了,还咬人?” 钟弥还鼓着嘴,打一下他的手臂,但那点力,痛都不痛,他也没松。 “我要迟到了——唔。”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