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任由这些小崽们各玩儿自己的心思。 外嫁不外嫁的,还早呢。 他看向句桑:“包围战是谁在带兵?” “如今是安央和朱将军,黑武在戈姆山剿灭敌军主力,安央与朱将军从北二推进,全线外压,”句桑心道好险,他放下茶碗,又略带复杂地说,“黑武想再上前线带黑骑。” 黑武?赤睦大汗挺喜欢这小子,看句桑神色复杂,迎光那半边脸颧骨上一块儿淤青尤其扎眼,把几个小崽放在心理盘了盘,品出了点儿意思。 “太子的意思呢?”赤睦大汗需要再探一探话。 “句桑王子坐镇中军帐,该由句桑作主,若要替换将领,不如将朱垓替下。”封暄不咸不淡地应。 他还有一层想法,曼宁港是司绒拿下来的,却用了北昭军力,战后诸事平定,曼宁港归属便说不清楚。 撤下朱垓,前线由阿悍尔小将们说了算,等同于在曼宁港归属上表态。 封暄要无声无息地退,把曼宁港主控权交给阿悍尔。 赤睦大汗从一团麻线里揪出了关键,他看向屏风,关键就在屏风后,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对句桑说:“你斟酌着拿定。” 把黑武撇开了,封暄抿了口茶,接着说:“哈赤大局已定,我想同大汗借几位小将前往唐羊关海域,望大汗首肯。” 这是个好机会。 阿蒙山连同曼宁港给了塔音,塔音背靠阿悍尔,日后若有水战,阿悍尔为了航道,为了内陆安定,训一批水师便是迫在眉睫之事。 而阿悍尔蛰居内陆,骑兵所向披靡,水战却称得上旱鸭子摇桨,不伦不类。 那李栗、高瑜、许铜都是各有千秋的水师将领,若是能跟着唐羊关这一战学点儿皮毛,就是受用无穷的好事儿。 看吧,太子姿态放得低,说是借人,实际上帮你训水师小将,把台阶镶金嵌玉地递到脚下,你拒得了吗?句桑默不作声,端着一碗奶茶,喝了又喝,明智地把场子交给阿爹。 赤睦大汗眯起笑,把这暗云涌动之下的台阶稳稳踩住了:“安央稳重,木恒机敏,在哈赤与北昭诸位将领配合默契,便命他二人带两万轻骑前往唐羊关。” 在帐篷外浑水摸鱼,充当守卫听墙角的木恒:“……” 白灵坐在身边,舔了舔他的手:“嘤。” 封暄抚摩杯盏,恍若补充似的说道:“公主天资聪颖,有领兵之……” “咳咳……”木恒在帐篷外用力咳嗽,他还在想方设法给兄弟创造条件,司绒要是离开了阿悍尔,黑武还有个蛋的机会啊。 封暄看了眼九山,九山板着脸把帘子合了个严实。 赤睦大汗摸着胡茬:“你想带司绒去唐羊关。” 封暄道:“是,渝州重兵囤城,水门石台一应俱全,吴青山亦会随军而行。” 屏风后的司绒默默地拉高了被子,把手指头揪在衣领上,你,还,挺,有,盘,算。 看吧,太子连退两步,曼宁港不要,帮你训水师,都在为最后目的铺砖添瓦,他的野心就是司绒。台阶上了,你要怎么下来呢。句桑搁下了茶碗,早说过这位太子不好糊弄。 赤睦大汗露了个颇有深意的笑,确实聪明啊。 帐篷外夜色缄默,帐篷里无人应话。 茶香浮动着,柔光从四面八方流泄过来,每个人的脸都像古老祠庙里的雕塑,静而端肃。 封暄顶着赤睦大汗的目光,一身傲骨敛得干干净净,就像个恭谨谦和的晚辈。 保证掷地有声,态度清清楚楚,诚意满满当当。 他只想要司绒。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