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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肤上,是热的。

    温度与触感把气氛变得诡异,司绒缓缓地抽手,封暄没再有过分的动作,但那眼神里的热度越来越盛,夹杂着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情感。

    他们好像骑上了一匹未曾驯服的野马,在阿悍尔广袤的草野上横冲直撞,谁也下不去。

    谁也别想逃。

    “你呈上的诚意无懈可击,内忧也好,外患也罢,如今你完全能够腾出手来解决它,阿悍尔不会成为你的第三个隐患,为什么还要……”司绒攥紧了那只禁锢过他的手,指尖把掌心摁得发疼,她需要疼痛,疼痛让人清醒。

    她顿了顿,接着说:“为什么还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损人不利己,这说明我还是能对你产生影响的,司绒,你不像看起来那么抗拒。”封暄抓的重点十分刁钻,这五个字能让他品的地方太多了。

    随后不等司绒说话,他拉近了半个身位,手就撑在她身后,这是个半拥抱的姿势,他就着这个姿势认真地看她,把后半句话说完:“你的眼睛像葡萄,井里湃过的那种,我昨夜梦见了。”

    “!”司绒后背挨着他的手臂,背部肌肤可以感受到他手臂的起伏和热度。

    她不想退,她也不会退,不管这让人感觉惊悚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她都想要探究一二,所以司绒略抬起头,在过于亲昵的距离里开口:“还梦见了什么?”

    “没别的,只有你。你去了北昭,入了镜园,我们在较量中沉沦深陷,独独有一点不好,我惹了你难过,你便回了阿悍尔。”

    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司绒笑笑:“挺像我。”

    封暄露出有些一言难尽的神情:“说起来也不太像,梦里的你更主动。”

    “如何主动?”司绒顺着他的小臂往上移,停在他衣襟,“这样吗?”

    “不止,”封暄声音略哑,像在克制着什么,“你对我,为所欲为……”

    司绒舔湿嘴唇,移开了头,短暂的交锋让她心口狂跳,鬼才要为了一个梦对封暄为所欲为呢。

    在她转头的刹那,封暄的手彻底越界,他揽住她的右肩,一翻,随即左手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握住那截小腿,再轻轻一拉,同时自个儿往草地上躺下,便轻巧地把她放到了身上,快速地松开了手,说。

    “冒犯了。我不再碰你,但你可以碰我,司绒,”封暄眼里的情绪激烈,轻声诱哄着,“要不要试试……吻我?”

    晚宴上的冷酒不足以醉人,她往常喝得比这多的不是没有,但酒劲儿从未这么持久过,她感到头晕目眩,被这话冲击得心口直跳,脚踝发烫。

    一起烫起来的,还有封暄的耳根。

    虫鸣低微,夜风清凉,她的头发滑下肩头,轻轻地摆动,她竟然觉得这个角度的封暄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他们似乎用这个姿势做过更坏更羞的事。

    记忆有一瞬的淆乱,司绒鬼使神差地俯低了身,手指从他眉峰往下滑,在眼尾处稍稍停留,再滑过光滑的面颊……

    她看进封暄的眼睛,两人对视着。

    在虫鸣声中,她轻轻贴上了他的嘴唇。

    和想象中的触感不同,和手中的触感也不同,唇瓣相贴时,有双向的柔软湿热,很奇妙,催着心跳砰砰地鼓动。

    行了吧,试也试过了,这就是亲吻。

    司绒正要起身时却遽然被罩住了后脑,紧接着口中探入一道湿滑的舌,清爽的气息蛮横地霸占她的属地,下颌紧紧贴着,鼻息相缠,亲密相拥。

    封暄在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前者是蜻蜓点水,后者才是亲吻。

    *

    可阿悍尔公主亲完人就不认账了。

    封暄不能长久地留在阿悍尔,谈和提上日程后,他便该离开阿悍尔了。

    七月初十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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