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国公府 周记淮才从赏梅宴上回来。 哪怕这场宴会的前场被陆燕芝搅合的一塌糊涂,但京城里的人可都是粉饰太平的高手,后半场热热闹闹的将宴会继续了下去,没砸碎长公主的盘子。 “公子,国公回来了。” 早就候在门口的小厮一见周记淮,连忙过来报信。 “父亲回来了?” 闻言,周记淮神色微怔,随后是漫上眉梢的喜色,他大踏步的往荣正堂去,衣带翻飞却全然顾不上。 少见公子有如此仪态,但府内人都知道,公子最是纯孝又幼年失恃,最是敬重国公。 国公爷长久的戍守边关,公子少时上京与国公爷聚少离多,无外乎听到消息会如此激动。 张南随手抛过去几个银裸子后连忙追着周记淮去了,小厮伸手敏捷的一把接住,连连低声贺道,:“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周记淮向南大厅之后,穿过仪门,抬头就到了荣恩堂。 他站在门外整了整衣衫,又扯了扯腰间的玉带,正要上前时,就见门开了。 见刚一看门,周记淮立在门外,李湛德脸上骤然浮现出惊喜的神色,他看着周记淮,:“公子!?” 看见李公公,周记淮也是惊喜交加,他赶忙上前两步,扶住了要行礼的李湛德,:“李大伴。” “诶,公子还记着老奴呢。” 李湛德看着周记淮,当年的稚儿如今长了,还生的如国公爷一般俊美。 他感慨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反应过来后忙道,:“看见公子老奴一下高兴的失了分寸,您快请,国公爷还等着公子呢。” 侍从候在了门外,只有周记淮随着李湛德进了正堂。 一进去,看着上首的周国公,周记淮一撩衣袍就跪下了。 他结结实实的叩了三个头,:“孩儿见过父亲。” “一别三年,父亲身子可还好?边关苦寒,儿子不孝,却不能在您身前侍奉。”说着,周记淮的声音都有些泣音。 “快起来。”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周重邛此时也有些失态,他亲自上前扶起了周记淮。 记忆里才堪堪过膝的孩童哭的双眼通红却懂事的去往千里之外的京城。 一转眼,却已经长大成人。 周重邛看着周记淮,心头浮现万般滋味。 虽然他在边关时常能收到家书,也能收到儿子的画像,还有专人来回禀周记淮在京中的生活... 但耳听万遍,哪里比得过如今亲眼一见呢,他错过了这个孩子太多的成长。 见周重邛的神色,周记淮哪里看不出他的愧疚,他扶着周重邛,语气轻快了些,:“您舍了荣华富贵驻守边关数十年,不说儿子,就是我的那些同窗也万分敬仰您。” “府上的人具都尽心照顾,就连圣上也待儿子也很好,不仅时时召我入宫,甚至还让我以伯父相称...” “这些年儿子过的很好,只是有些想念父亲。” 一个半大的孩子孤身一人在这京中生活,怎么可能有他说的这般轻巧? 这番话说的周重邛眼中都带了泪,一旁李湛德已经哭的狼狈的别过了脸。 “如今您回来了,儿子定要日日晨昏定省侍奉在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