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枝枝:…… 她无语望天,重重一拍自己的额头:“你可真行!捣鼓了大半夜,没送出去,自己还莫名其妙跪了祠堂。气死我了你!” 越明初无奈道:“我感觉送礼不大行,她也不缺什么。” 连护膝都有。 越枝枝挠了挠头,愁苦道:“那可怎么办啊?” 越明初径自跨过越枝枝,走入厅堂:“先听学。” 越枝枝跟在他身后,哀叹连连,疯狂摇头,恨铁不成钢:“真是,要被你气死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34章 次日清晨,秋玉疏跪满了十二个时辰,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她也没有闲着,在识海内将怅然剑术练了成千上百遍;对于剑招的使用,愈发纯熟。 就是有点饿。 跪祠堂时,是不允许进食的。 秋玉疏摁着咕咕叫的肚子,发愁去哪里找吃的。这么早,食堂没开,自己也不会做饭。 她十分自然地想到了越明初。 但是,天色还未亮透,她总不能去把人家从床上叫起来给自己做饭吧。 走出祠堂,是一片白茫茫的雾。 树木花草、厅堂回廊皆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若仙境盛景。 浓雾中,一个清隽修长的身影破雾而来,宛如谪仙翩然降于凡间。 不需此人走近,秋玉疏便看出是越明初,嘴角浮起一丝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笑意。 随着越明初走近,他俊朗的五官越来越清晰,线条硬朗,气质如美玉。 清晨的湿气沾在少年的额前碎发上,碎发半掩剑眉,一双眸子清朗而深邃。 他依旧是温和的,但大雾将这种温和化为一种超凡脱俗的仙气。 秋玉疏看出了神。 上一世,也是这样的大雾天。 为了不使自己发狂入癫,她与魔息对抗了一晚上。 早上推开门,大雾扑面而来。 那个白发黑袍枪修,戴着玄色面具,端来一碗热粥,声音若山间落玉:“用早膳了。” 当时的她,伸出手,想摘下他的面具一看。 那枪修后退了半步,但并未逃离,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秋玉疏想了想,还是没有摘下他的面具一睹真容,只是圈住他劲瘦的腰,静静地抱了一会儿。 不久之后,他们都会化为白骨乃至魂飞魄散,茫茫然如同天地尘埃。相貌这种东西,看了也没什么用。 但是,那一刻,他的怀抱是真实而温暖的,令人心安。 越明初提起食盒,身影与枪修重合,低沉而朗润的嗓音也交叠在一起:“用早膳了。” 秋玉疏鬼使神差地向前一步,伸出了手,却没接来食盒,而是轻快地抛出一句:“我想抱你。” 登时,越明初整个人僵硬了,大脑空白,心跳加快,一时语塞。 他第一反应是秋玉疏在调戏他。 她总是这样,猝不及防地做一些让人乱想的事情;而她自己永远是一副坦然的模样,仿佛对谁都能这样。 要不然,就是像上次下归墟海那样,秋玉疏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人而已。 还没等越明初说话,秋玉疏那一时兴起的念头又下去了。她摸了摸鼻子,若无其事地接过食盒,坐在祠堂外的石桌上进食。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再开口。 秋玉疏吃饱喝足,满意地喟叹一声,把方才的小插曲忘了个精光,问越明初:“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做饭啊?” 这人每日练剑练得夜以继日,还要抽空每天早上给大家做早膳,时不时还要做上一顿晚膳。秋玉疏的思维转不了弯,直愣愣地认为他这是十分热爱下厨。 越明初看着秋玉疏,眼神微微闪烁:“做给喜欢的人吃,自己也开心。” “哦。”秋玉疏点点头。 确实也是,江子湛跟他是好友,越枝枝是他亲妹妹,自己嘛,跟他也算是朋友了。 越明初见秋玉疏表情淡定,没有别的反应,于是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这个话题。 他抬眸,望向远处一片海棠花。 此刻,雾气逐渐散去,朝晖落下一抹金光,洒在橘红色的海棠花上。 灿烂,明艳,遥不可及。 “今日还要去听学吗?”秋玉疏换了一个问题。 越明初回过神来,摇头道:“不用了。今日要去领药材,然后自行炼制驱蛊散,大后天是小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