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握着刀, 拿刀尖挑着女人的下巴。这个人满嘴鬼话, 他是一句都不信。要论说谎,他都不知道自己说过多少,能当皇帝的心都黑,说谎就跟吃饭喝水一样。 他一挥手,就有人送上长广王领人查抄出来的赃物。 这些东西都是从乳母图苏的家里搜查出来,金银器皿的做工样式都是典型的柔然风格,一看就是当年柔然公主从汗国带过来的陪嫁。 当真是金光闪闪,十分夺目。 只可惜被这等小人用过,东西脏了。 高洋嫌弃地看了一眼,打算以后让工匠把金银都融了,做成新的东西,再充作侄女的私产。他富有天下,这点子东西他不看在眼里,更不可能私吞了。 这点良心他还是有的。 他对自家人护短,对外人就十分残忍。 乳母敢做出来残害公主的恶事,他不杀她,却要折磨死她。他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吩咐看守的人:“公主饿一顿,朕就要她饿一辈子,留着她的命,别弄死了。她什么时候饿到大口吃屎,再把她送回去跟她家人团聚。” 团,聚? 图苏眼神一亮,她没听错吧? 她以为这是皇帝的恶趣味,虽然恶心人,但总能留住性命。她的神色一喜,匍匐在地上,高声跪谢陛下的仁德。她甚至以为皇帝对侄女十分厌恶,他轻轻一抬手,居然放过她所做下的恶事。 不然皇帝怎么会让她和家人团聚呢? 哈哈哈哈,她想要活着。 …… 高洋提着刀,领着人马疾驰到邺城的一处人家门口。 外头已经被娄太后派出来的人给包围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来。这是乳母图苏和她男人在城中的房子,哟,占地面积可不小。 都是二进的院子,估计在邺城得花上不少钱才能买下来。 高洋推断,这个乳母平日里没少贪。不然凭借着她的月钱,她家男人不干活,是住不起那么好的房子的。 在院子包围的守卫队长认得陛下的容貌,立刻领着人跪下来,就要行礼问好。高洋挥了挥手,让人别喊,附近都是民宅,闹得太大不好。 其实旁边的人家早就被吓破胆子,这么一群官爷出动,一看都是见过血的人。周围的人不敢外出,连家里的小孩要哭都被捂着嘴巴。 这么大的阵仗,是有人犯事了! 可别搞什么连坐,连累了街坊邻里才好! 皇帝一脚踹开门就带着人进去,院子里头就住着三人。图苏她男人,一个小孩,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妇人。屋里的女人发髻乱了,但身上穿着的衣裳可是好东西,是丝绸做的。 高洋的眼神一眯,他分辨出来,这是宫中的料子。 那个毒妇真是好大的胆子! 必定是宫中给小蠕蠕公主发的衣料,都被她乳母拿回家中享用。要问高洋气不气,他都快要气炸了。 妈的,他好想把这个女人的衣服给扒下来! 就这等渣滓,也配? 都该杀,该杀! 他死盯着别人不放,那个女子还以为这位“官爷”瞧上她的容色。她心中欢喜,男人就那点德行,她必定能逃出生天。 “官爷饶命啊,奴不是这家的人,户籍也不在这儿。”她捂着脸假哭,“奴被这家的男人逼迫,他抢了奴,动辄打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