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两声,三声。 来不及细想,标准的三个机械音后,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 陆铭初没吭声,黎珩也没说话,通话中漾开诡异的沉默。 “哪位?” 黎珩波澜不惊的嗓音响起。 还哪位,你大爷的不是存了我的号码吗? 现在装什么孙子? “打错了。” 陆铭初咬牙吐出三个字,挂断电话。 “陆铭初。”叶旭从办公室门边探出头来,叫了他一声。 陆铭初舒了口气,放下手机,跟他进了办公室。 叶旭是陆铭初的私人医生,两人认识多年,已经处成了朋友。 他性格跳脱,每次被陆铭初叫来,都要开几句玩笑。 今天拿着陆铭初的片子,对着灯确认了半天,居然不发一言。 见他这么严肃,陆铭初额角的神经跳了跳。 “直说吧。”陆铭初说。 叶旭脸色很不好,又研究了片子好一会,重重叹了口气放下。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叶旭说。 “做好了。”陆铭初语气平静,“你说吧。” 叶旭的表情一言难尽:“你可能做得还不够多。” 半小时后,陆铭初走出办公室。 小陈跟了上来:“怎么样啊老板。” 陆铭初:“没什么。” 他随手把手里的单据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他现在无比冷静。 据说人体在经历创伤时,会进入一种防御机制,反而不哭不闹。 陆铭初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不是进入了这种防御机制,至少他没有感到悲伤,仅仅是有种虚幻感。 接着,他又联想到早上在电梯里发生的怪事。 哦,所以出现的系统只是他的幻觉。 错怪黎珩了。 他是真的脑子出了问题。 叶旭说得很明确,无法手术,时间还剩一个月。 但当他问起,是否有可能因为某种香味暂时纾解头痛,叶旭却说不知道。 陆铭初摩挲着手上的戒指,出神地看向车窗外。 - 九月初,气温不似仲夏般炎热,陆铭初回了趟陆宅。 陆铭初从成年后便从陆宅搬了出来,现在或许是各种意义上的时间紧迫,忽然很想回家看看。 庄园外围种满了月桂树,是曾经的陆夫人最喜欢的。 陆铭初对母亲没什么太多印象。 那时候年龄小,只知道母亲去世后,父亲消沉了很久。 后来父亲离开了a市,去了母亲的家乡隐居。 因为父亲的不问家事,陆铭初大学还没毕业,就帮着祖母料理家族企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