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往后,他得一个人自己走。 “谢谢。”他绝美的脸庞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我比您想象的要坚强。” 说着,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 三天后,周日。 俞斯年听着机场播报,快步往国际到达区的接机口走去。 母子俩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面了,都是通过视频或者电话匆匆交流几句,说不思念,那就是在骗人。 他望着出口处涌现的人流,各种肤色发色混在一起,三三两两地说笑出来,俞斯年一一看过去都不是俞茴雅,于是忍不住往前挤了挤。 “抱歉。” …… 他一路挤到最前面,终于在人流的后方见到了一个披着波西米亚风格的披肩,穿着浅色毛衣,身着长裙的女人,那黑色偏棕的长发梳着闲适的马尾,绕到胸前,是俞斯年最熟悉的温婉模样。 女人走得很慢,却很悠闲,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却带不走她的温柔与优雅,她跟身边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说笑着,一起走向接机口。 看她嘴边噙着笑容慢慢走过来,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阔别二十多年的机场,俞斯年此刻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是安宁,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萦绕在心头二十多年的阴霾终于离开了。 终于俞茴雅的视线对了上来,接着冲着他柔柔一笑,“斯年。” 俞斯年顿时大步往前,在俞茴雅走出接机口的瞬间抱住了她,宽厚的肩膀,有力的手臂,当初只能被母亲牵着往前跑的小男孩已经成长为高大伟岸的男人,将这个反而变得娇小的女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俞茴雅眼睛微微湿润,抬起手回抱着,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儿子。” “妈。” 异国他乡二十多年,其中的苦楚和彷徨只有他们母子才懂,如今回来,才有落叶归根的安心。 俞斯年放开了她,抬头往后看,一个高瘦的青年朝他张开手臂,热情地走过来,“好久不见,老同学。” “好久不见。”俞斯年与他友好地拥抱了一下,短暂之后,就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感激道,“多谢陪她回来。” 齐宇峰笑道:“这有什么好谢的,顺路而已,再说为老板排忧解难,是每个员工的荣幸。” 他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多年不见,只觉得对方气质更加内敛沉稳,举手投足都是成功人士的从容自信,修身的西装,金丝的眼镜,包裹着颀长的身体,好像一瓶未开封的美酒,不知道里面有多醇香醉人。 想到这里,他的手指微微蜷动,耳旁听到了久违的心动声。 “还是这么会说话,就冲你这一句,我也不能把薪水给得太低。”俞斯年玩笑道。 “那看来我这个殷勤是献对了!” 俞斯年伸出手,“别贫了,把我妈的行礼给我吧,一路辛苦了!” 齐宇峰低头看着面前的手,修长完美,一看就是拿笔签合同的手,但是突兀的,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他眯了眯眼睛,接着将行礼箱若无其事地递过去,问:“那是不是得犒劳一下?” 俞斯年将行李箱交给身后的司机,轻轻抬了一把眼镜,佯装不悦,“刚还说为老板分忧,现在就要邀功?” “两码事,不要这么小气,不算功劳,那好得也得尽一下地主之谊,我可是为了见你才回国的。” 俞斯年闻言点了点头,“行,你说。” “蹭顿大餐总不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