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边,回家路上。 “组织上给熊伟做出了警告处分,还查出了他学历上的水分,往后他不能继续在工程队待了。” 江少屿同孟言聊起了后续熊伟的处理方案。 “水分?走后门进的大学吗?” 这年代高考还没恢复,大学生都是通过单位或个人推荐上大学,其中水分嘛自然是有的,但也不乏真材实料的人。 江少屿捞过她的手细细揉捏,边走边说:“算是,他技不配位,被撸下来也很正常。” 孟言若有所思点点头:“其实如果没有这次突发灾难,说不定过几年他也能胜任,谁料到还没学到真本事就要大展身手,真是难为他了。” 江少屿不赞同地摇头:“既然接受了组织给的命令就要好好完成,当初也没人逼着他干,失败了当然也要接受惩罚。你都能发现错误,他却自大地认为自己不可能有错,只这一点就足以判断他水平的高低。” 更何况这次由熊伟主导的工程错误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失去了生命,别说被赶出工程队,没抓他去坐牢都算好的了。 回到家江少屿什么活都不让孟言干,扫地拖地擦玻璃,统统不让做,只拿了一盏水壶打发她:“出去浇浇花,我去做饭。” 孟言喉头一梗。 没想到落了场水后自己被江少屿成了个只能浇花的废物了,真没劲。 江少屿在厨房做饭也不要孟言打下手,完完全全让她当个甩手掌柜。 浇完花孟言无聊透顶,于是跑去院子里逗翠花玩,一人一狗玩得正嗨,隔壁陈巧丽忽然爬上墙头。 “嘿!嘿!孟言!” “陈姐?”这嫂子好久都没扒墙头了,今儿个再瞧见她从墙头爬起来,孟言觉得怪好笑。 “杨倩华知道刘国新死的事儿了。”冷不丁扔下枚炸弹。 “什么?”孟言反应过来后肺都要气炸了,“谁告诉她的?谁这么大嘴巴啊,神经病吧。” 这真是孟言发自肺腑的怒气。 谁啊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人家还怀着孩子呢,万一情绪激动孩子出点事,那大嘴巴真是下地狱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哎呀,不是别人说的,她自己猜到的!”陈巧丽听到消息的时候也是和孟言的反应一模一样。 后来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孟言解释了一遍,两个女人面面相觑,一个趴在墙头,一个站在墙下,呆滞了。 “好家伙,她真厉害,如果我家少屿也……我怕还抵不上她万分之一的淡定。” “是啊,我也不敢想象我家老顾要是也……” 说完,两个女人默契地回家找男人去了。 正在厨房烧饭的江少屿忽然被自家媳妇儿从身后抱住,前面还戴着围裙呢,裙面溅了些油渍,他怕沾到孟言的手,转身将她推离自己。 “怎么了,刚才好像听到陈姐的声音,她来咱家了?” “没有。”孟言摇摇头,扑进他怀里瓮声瓮气地说:“就是觉得当军人好辛苦啊,当军嫂也好辛苦啊。” 江少屿无奈又好笑,再次推开她时,发现她胸前果然沾上了星星点点的油渍。 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谁活在世上不辛苦,各有各的难处,别乱想了,帮我把碗筷拿出去,马上吃饭了。” 深深吸了口空气里的饭菜香,孟言竖起大拇指:“可以,手艺越来越有长进了。” 还记得刚嫁给他的时候,这男人做饭只有三个步骤:放油、放盐、出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