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纥有些意外,却信了。 “你还偷过寒瓜啊!” 沈婳抿唇,不说话了。 她绝对不会承认,偷寒瓜时,慌乱逃跑之余还摔了一跤。磕碎了个门牙,让沈雉笑话不停。 若不是后头又重新长了牙,想来她这辈子都不爱说话了。 崔韫的视线落在姬纥身边的男子身上。是当了多年质子回朝的三皇子姬誊。 在这里看见两位皇子,崔韫也并不意外。 宫里上元节,两个不受宠的皇子的确可有可无。 他可以无视姬纥,却不会无视受苦十三载的姬誊。 崔韫正要拱手。 姬誊一慌,下意识的揉搓衣角。 姬纥从未在沈婳面前言明身份,怕姬誊拘谨,他便道。 “无需在意礼数。” “沈妹妹,这是我三哥。” 姬纥:“我三哥不爱说话,你们担待些。” 沈婳看过去。 姬誊很瘦弱,面色枯黄,他矮姬纥一个头,若姬纥不说是三哥,沈婳会认为这是姬纥发善心买来的小厮。 也难怪姬纥多次提到他三哥可怜。 身上的布料也是过时的,甚至……不合身。 这哪里是不爱说话啊,姬誊站在那里就是个小可怜。就好似,来往的人群随时会冒出一个拿着鞭子抽打他的恶人。 崔韫毫不怀疑,若又要选一名皇子交出去当质子。爀帝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姬誊,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他还有这么一个皇子。 也是,弃子就是弃子,回来了也逃脱不了不受代价的命。 可谁还记得,姬誊刚出生时,爀帝曾大喜,太子,四皇子出生他都没抱过,却抱过姬誊。 当年,姬誊生母邵贵妃多受宠,导致整个后宫忌惮。 可转眼间,他却心狠手辣亲手灭了邵贵妃的整个母族。 这便是虚情假意的天子。 姬誊小声道:“七弟,我想回去了。” “我们这才刚来。晚膳也不曾用,你府上那些狗东西还会给你留饭?” 姬誊无助的都要哭了。 “可……可我……” 姬纥指指崔韫:“这是阳陵侯府侯爷,前不久三哥也见过,他看着不好相与,可人还算不错。” 姬纥:“他又大方,还说要请三哥去一线天酒楼用饭呢!崔韫你说是吧?” 沈婳:…… 泰山崩于前,崔韫也能色不变。 闻言,他也只是摩挲着腕间的金刚菩提手串。 姬誊:“这如何好意思?” 崔韫淡笑:“三公子得以归来,是喜事,我合该为你接风洗尘,却诸多杂事缠身。不知你明日可得空?” 姬纥最清楚崔韫的德行。 他的那张嘴,有时能气人,有时却也面面俱到。 但这也不过是场面话罢了,姬誊这人实在胆小,更何况崔韫毛病多。何必凑一起用一顿别扭的饭食? 何况,他也目的达到。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三哥现在去酒楼,回头记你账上,也是一样的。” 崔韫淡笑:“即是如此,维桢不强求。三公子七公子慢走。” 姬纥得逞,亲亲密密的拉着姬誊离开。 姬誊:“这如何使得,我听说一线天酒楼用饭昂贵。” 姬纥:“你别和他客气,我就喜欢从他身上抠些便宜。去便宜的酒楼我还不答应呢。” 沈婳:……但凡你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