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谁说女娘活着就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没有身孕是她之过吗?她不想吗?难道这还是件能够遭天谴的事了?好在她嫁的人家还算通情达理,她若有你这种恶毒婆婆,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再后来,沈婳觉得这是尤箐不要她的报应。是她活该。 可昨儿一事后,她送走崔韫后,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难眠,就让凝珠跑了一趟倪康那里。 她压下那些翻滚的情绪。心里却隐约的有了个答案。 尤箐真的可能在接到阿娘亡故的消息后,没生过来丰州的打算吗? 她那婆母起先对她和颜悦色,猜出她身份后,就甩了脸色。只怕也有牵连。 有些事,经不得推敲。 沈婳睫毛微颤:“不说,是不愿让我知晓。她其实也有傲气。也不必去查了,我总要遂她的愿一回。” “你去倪康那边传个话。” “只要能治好,什么贵重的药,有用就用上,需要什么也只管同我说。” “是。” 她看了窗外明媚的天色,外头的说话声传来。 女娘心情一寸一寸转好。 “倚翠。”她轻轻喊。眸光闪烁着流光溢彩。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她踩着泥泞,抓住了皎月,前面再无荆棘。 就在这时,只听外头凝珠疑惑的一声:“小郡主,您怎么来了?也不入内,在此处做甚?” 崔绒也不知何时来的,小小一团背靠着墙角。 沈婳闻言,难得慈爱发作,起身下榻去看看未来小侄女。 刚跨出门槛,就见疑似罚站的奶包子。她头上的揪揪耷拉着,都透着一股丧气。 她远远的看着,嘴角忽而一往上扬。 “发生了何等好事,你且同我说说,好让我也高兴高兴。” 小揪揪又往下垂了垂。 崔绒恼怒不已,她奶凶奶凶:“给我等着!我迟早把你的嘴给缝了!” 沈婳同她对视一眼。吩咐凝珠。 “轰出去。” 崔绒更难受了。 她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沈婳的腿,嗓音带着哭腔:“我都这样了,你怎么也气我!” 沈婳把她推开表示:“说话就说话,眼泪别擦我身上。” 小女娘红着一双眼:“你知道吗!我二叔被妖艳贱货迷住了!” 妖艳贱货?沈婳若有所思:…… 她掏出小铜镜,照了照肤如凝脂的一张脸。 又是被自己迷倒的一天。 妖艳贱货!她可以! 她问的矜持又不动声色:“何出此言?” “二叔屋里有孔雀毛织的翠羽狐裘,还有件狸毛斗篷。都是成新的,适才由云想阁的掌柜亲自送入府来。可他竟然不给我!” 崔绒气急败坏:“可恶!那女娘还没过门,就跟我抢了,若是过门了,那还得了?” “我原以为有二叔母是好事,如此看来,我得遭殃!” 沈婳抓住重点:“孔雀毛?狸毛?” 她眼儿一亮。 “那得多漂亮!” “是啊,还是上回春猎二叔偷偷猎的!一件就算了,可明明有两件,那贱货竟然全要了。他没准这会儿就出门送过去了。我二叔怎变得如此!” 沈婳眯眼:“把妖艳两个字加上去。” 崔绒沉浸在自己的悲哀中:“沈姐姐,你可知那人是谁吗?” 她一跺脚:“我要她死!” “崔绒。” 一道淡淡嗓音从身后传来。 男子一身常服,立在东院的拱门处。 崔绒身子一僵。 她熟稔的继续罚站,那张嘴一动一动却还在抱怨:“你看你看,说到他的小心肝还要罚我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