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很是体贴。 在沈雉年幼时,绣坊开的很是艰难,是靠着阿娘的手艺才撑下来的。那时父亲对阿娘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现在呢 父亲说的最多的却成了。 ——“你在家中看好漾漾,外头的事,总归还有我呢。” 有些事,总归经不起推敲。 明明,沈巍是他喊了十多年阿爹的人,合该是最亲近的人,而他认识崔韫才几天。 可他——却知道。 人性有多贪婪。 沈雉沉沉闭眼,他还是走了回去。一把取过香料。什么话都没留,匆匆离去。 他一走,即清这才走近。 “爷,您说,沈公子会大义灭亲吗?” “大义灭亲?” 崔韫懒懒散散:“词可不是这么用的。” 沈雉心里有杆秤。 哪个更亲,无需多言。 从他拿香料的那一刻,就已经对沈巍怀疑了。 就着铜盆里的清水,崔韫掬一捧在脸上醒精神,正要去取棉布,就见桌上多了块滚着泥巴的石头。 崔韫的头突突疼了两下。 顺着崔韫看的视线而去,即清惊呼一声。 “爷的折扇怎么不见了?” “让倪康过来!” 即清马不停蹄去叫人。 倪康人未至,解释的声先到。 “此事可与我无关。” 两人的院子也就一墙之隔。崔韫可不信倪康对这边的事毫不知情。 “解释一下。” 倪康顶着一头白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你别看这块石头,平平无奇。” “这可是人家小女娘特地调的,多娇气的人啊,难得不嫌脏。特地去滚了泥巴,这才换了你的扇子。” 第537章 我惹你了? 态度虔诚的,就差没烧三炷香了! 即清眼尖:“爷,茶几上摆着的价值千金的冰鉴也不见了。” 成了一枚种子。 “是,也是她的手笔。” 即清:…… 很快,他不敢多言,只是小心翼翼觑向崔韫。 崔韫看不出情绪的,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耳边是倪康压抑不住的兴奋。 “沈小娘子本来还想再拿石头,我见了自然得制止,她也觉得不妥,就换了樱桃种子来。” “走时,让我告知公子,物件她取走了,想要拿可以,左右泥有了,种子也有了等种出桃子拿去孝敬她,一切都好说。” 即清止不住低呼一声:“樱桃种子怎么能生出桃子,这不是为难爷吗?” 倪康:“蠢啊你。” 崔韫冷笑一声:“她意思分明是想要回来,没门。” 即清:“……” 崔韫视线最后停留在榻上。 每夜都要读的医书也被挪了位置。 可见那个姓沈的小贼,是想过拿的,可打开看了眼头疼,又悻悻给放了回去。 嗯,还有屋内的笔墨纸砚,都在。 其余昂贵的,小件能搬动的,简直一件不剩。 崔韫冷笑一声。 他转身,快步朝外而去,可没走出院子,就生生止步。 身后追上来的即清险些撞上来。 “爷?” 崔韫却是懒懒散散的往回走:“不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