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看了会儿,抬步走过去,轻轻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谢容与眸如墨玉,眸色温柔,“上车吗?” “本来想的。”姜矜微微蹙眉,而后笑起来,“但我有点事情要处理。” 对于姜矜来说,任何事情都不是难事,她是个很聪明的人,聪明到在听到难题的下一秒,心底就有了解决方案。 谢容与下车,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姜矜顺从靠在他怀里,听他说:“或许我可以帮忙。” 姜矜仰眸,视野内是他白皙修长的脖颈,还有衬衫马甲没有掩住的纤细漂亮的锁骨。 “唔,好的。” 本来她想让曲致礼去做这件事,但此时此刻,谢容与或许可以完成得更好。 “我手里有很多族人的把柄,你可以尽快让这些黑暗的事情暴露在公众视野吗?” 谢容与眉目微敛,“可以,但这会影响姜家的名誉。” 如果曝光,相当于跟族里撕破脸,太唐突。 姜矜垂眸,月色照映得她脸颊雪白,眉眼精致又清冷,她启唇说:“我只想敲山震虎,让他们知道,这个姜家,到底是谁做主。” 事情解决完,谢容与挂掉电话,姜矜轻轻牵住他的手,道:“车里太冷,去我的房间吧。” 谢容与含笑,“会被人看到吗?” 姜矜道:“从地下车库上去,不会有人看到,再说了——”她微微挑眉,“看到又怎样?谁敢说说什么?” 地下车库的电梯直通姜矜住得四楼卧室,整个四楼都是她的地盘,每天除了佣人们打扫卫生,不会有人过来。 姜矜本想陪谢容与参观一下她的房间,手机铃声响起,是姜松延。 顿了顿,她接听。 姜松延语气不怒自威,“姜总好大的架子,是想我们这些老家伙亲自请你们过来么?” 姜矜漫不经心,语气却充满歉意,“抱歉,我马上过去。” 谢容与听到声音,折身从收藏室回来,站在她身边,温和说:“姜老先生开始不讲情面了。” 虽然以黑色生意起家,但姜松延一直都以斯文儒雅著称。 姜矜按灭手机,笑了下,莞尔,“不怪他,他知道我在计划收购他的公司。” 谢容与想了想,轻笑,“你没有必要收购姜松延的公司,你要的是他狗急跳墙?” 姜矜轻轻颔首,“如果他开始带着怨恨做决断,那么他的决断就会被私人情绪影响,他觉得我要收购他的公司,就开始增发股票,现在他自己手里的股权已经稀释三分之一。” 谢容与赞同:“他对公司的控制权降低,你也可以很容易将他逐出董事会,是一步好棋。” “这便是你的筹码。”谢容与有点好奇,“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 他记得,今年祭祖,姜矜跟姜松延还是爷孙情深。 “三年前。”姜矜毫不避讳,“三年前,姜松延邀我入股他的公司。” 她一向喜欢未雨绸缪,在那个人还是朋友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日后反目成仇的准备。 “如果是我呢?”谢容与凝视她,微笑问:“如果我要背叛你,你该如何对付我?” 他知道姜矜会有后招。 姜矜道:“我们在利益上没有纠葛,所以不存在背叛不背叛的问题。” 在姜矜之前,姜家家主的历代配偶都会自动获得京旭集团的一份股份,但姜矜没有给谢容与这一份股份,她也没要谢容与赠与她的三合集团的股份。 在利益上,她跟他分得很开。 “我们是两个人谈恋爱不是两个公司。” 谢容与没回答,只是凝视她,眼神沉静如海。 姜矜心头一跳,踮脚轻吻一下他微凉的唇,谢容与眼睫微颤,低眸看她,眼眸如琥珀般明润。 “矜矜,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见姜老先生了。” 姜矜松开攥着他袖口的雪白指尖,眼睛依旧凝视他,轻轻点头,“在这里等我。” 说完,她起身离开。 她穿着黑色长裙,行走时裙摆微微摇曳,绰约生姿,脊背笔直。 不曾回头。 谢容与想起初见她的时候。 那是在伦敦,一个舞会上,她穿着烟粉色长裙,眉眼如画,明艳动人,但眼神很沉静,意兴阑珊抿着酒杯里的液体,漫不经心跟别人周旋。 孟初指着她介绍,“姜家的长公主,漂亮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