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江池抬起头,在赶来的特警刑警瞠目结舌之下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 本就撕裂的伤口再次不堪重负,殷红的血流了出来,随着颓然落下的手留下一道狰狞恐怖的血线。 你任性地想着牺牲? 也有人任性的想让你好好地活着。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敢说话,触了他的霉头。 手术室内,主刀医师满手鲜血,仪器运转的嗡嗡声让他有些烦躁,他深吸一口气保持平常的心态。 主刀医师抬起了手术刀,看了眼几乎泯为直线的心脏波动图。 “他是位警察,一名卧底,一个英雄。” 主刀医师的脑子里突然传来江郜手术前曾告诉自己的话,他又怎么能放弃这样一条生命呢? 主刀医师抬了抬眼:“患者心脏骤停,立刻准备震颤仪!” …… 极致的黑夜犹如被饱含墨水的毛笔细细涂抹过无数次,冗长的血路,荆棘丛生,无论是以涉足的或是未涉足的,都泥泞不堪。 碎片化的记忆像是一部部支离破碎的电影,不断循环播放着。 …… “白鹰,你听我说,千纸鹤和铁三角可以没有我们,但不能没有你,你必须活着回去!别想着报仇,做好你该做的,护好你该护的!” 不,他没做到,他的余生几乎都用来报仇了。 但是,如果是牺牲的话,就做到了你告诉我的吧? …… “白鹰,你也不过如此,一个连队友替自己去死这个想法都能同意的懦夫,我曾以为你乃天人之姿,可笑!” 不,他没有同意,他怎么可能同意!他宁愿替他们去死!替他们埋在冰冷的土下!替他们盖上鲜红的国旗!替他们走过那条满是鲜花的白地毯! …… “你口口声声说保护他人,因你而死的人最多。我弟弟蓝鸠,还有银雀。你凭什么活着?凭什么只有你能活着?!” 对啊,他凭什么能活着呀? 他才是最该死的那个才对。 他的命是偷来的啊,那么不光彩,下跪?道歉?没用的。 …… “我用五年,取得守护你背后的资格,就是为了今日杀你。因为你,我父亲锒铛入狱,因为你,我母亲也走上了贩*!记住了,老子不叫蜻蜓,叫青鱼!” 可他真的把蜻蜓当成出生入死的兄弟的…… 曾经无话不谈,无酒不欢,可以把背后无条件留给对方的生死之交的。 …… “尸检结果出来了,蓝鸠心脏和手腕处刀伤皮瓣外翻,皮下出血点密集,有生命活性,为死前伤,刀的创口位置压力偏右,符合他杀的迹象,且与白鹰的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