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在乱世之前从来没有受一点挫折,就算是乱世之后,也是被自己的家奴保护得好好的,便是被太子骗来,也不算过了苦日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了饭不好吃,一点委屈都没有受。 对他最大的打击就是他爹死了。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太大,手抖着给了太子一刀,自己也哭到晕厥。 被支魈带回了寨子以后,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 还生了一场大病。 几乎是病入膏肓了。 支魈那段时间四处求药,已经到了求神拜佛的地步。 甚至还碰见他从前奚府的管家,也就是他的义父。 管家说:“少爷小时候也是体弱多病,老爷便给他算过命,那命师铁定是个骗子,说少爷不及弱冠便是会夭折,呸!” 支魈紧张的说:“不会的,那一定是个骗子,对吗?” 管家说:“一定是个骗子。” “老爷稍微信了那骗子的话,后来便是找到了你,卖你的那牙子说你命硬,能保护好少爷,如今你好好的,少爷一定也能好好的。” 可是,他心爱的小少爷如今药石难医。 奚容还有两个月就及冠了。 却在这个关头病得如此的重,以至于支魈都来求神拜佛。 若是不相信,怎么会在这儿? 他听了管家说的命师断言,心里更加害怕,连忙找了好些法师俩帮忙,便是顺着那命师的意思让法师施法,支魈说自己给少爷当病挡灾。 刘二说:“那些都是江湖骗子,王上,如今形势大好,咱们应该先把几个城池攻破,占据京都这带繁华之地啊!奚少爷吉人自有天相,用些药便能好的。” 支魈眼睛都红了:“滚!你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宰了你!他要是有什么事,你、你们都一起陪葬!” 刘二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劝。 但是这些七七八八的和尚和道士有什么用?好几个是江湖上有名的骗子,但是他们不敢说话,谁劝都没用。 奚少爷自打从京都被救出来就病了,如今反反复复病了将近一个月,连宫里的御医都能围成一个圆桌,还是没治好,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说想心病、娘胎里的病症、易感惊厥等等,用了好些药,人瘦了一大圈,又此他见支魈搂着那位少爷在喂药。 浑身白得像雪,那身子骨靠在高高大大的支魈怀里,细瘦的腕子被握住,跟只小猫似的。 人还是那样漂亮,但是比不得从前的健康美丽,脆弱得像水晶珠宝似的,是一碰就能碎一般。 如此悉心呵护都没好过来,应该是没救了,但是支魈还是紧紧抓住那条命,一点也不放手,神佛都被他请回了家里。 花了大把的银子,吃了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带着佛珠和道牌,什么东西都往身上带。 有一次他隐约听见支魈和那和尚说“换命”什么的。 真是离谱。 他虽是疯得可怕,但是脑子却还有,那些和尚道士都不给走,说要是没效果全部杀了。 支魈手上带着红线,另一端连着奚容的手腕。 那线在奚容雪白的腕子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鲜红艳丽,像是活人的血管似的,两个人紧紧相连。 支魈晚上也和奚容一起睡,把奚容抱在怀里,吻了又吻,想将他的病吻过来。 经书上都说了,世间的苦难总和是不变的,若是他的宝贝少爷的病能在他身上,也许奚容就好了。 奚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反反复复不知何时是个头。 支魈在昏暗的深夜里搂着他,生怕他一不留神就从他怀里消失了。 他夜里也难以睡着,时常只睡两三个时辰,往后再也睡不着,整夜整夜的把人抱着,又是亲吻又是照顾的。 “我时常在想,那时候不告诉你就好了。” 支魈每每想起了都万分后悔,他觉得奚容是因为听见他爹死了的消息才病成了这样,而这个消息是他告诉奚容的。 当时没有多想了,只是想让奚容跟着自己走。 他想,若是他不把这事告诉奚容,往后一直骗着,不管奚容在太子那里,还是他身边,只少是好好的、健健康康的。 自打那日过后便病了,病成了这样。 “我错了,少爷,我不该告诉你的......” 支魈的眼睛红红的,摸着奚容的手吻了又吻,“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别丢下我。” 也不知道是他照顾得好,还是那道法佛法真的显灵了,不久后奚容真的慢慢好了起来。 起初是醒来的时间多了,人清醒了不少。 支魈把人照顾得好好的,就差含在嘴里叼着了,换着花样给奚容做汤药膳食,他知道奚容不喜欢吃药膳,便努力让食物没有药腥味。 他地方手艺向来是好,奚容胃口乏乏,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