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多。 白沐柔本来就在外面等得心烦,现在先是被刘启程梗了一下,再一看简安眠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的怒火顿时再也控制不住。 她嫌恶的目光打量简安眠身上里外三层包裹严实的穿着,在刘启程的阻拦和惊呼声中,忽然猛地伸出手,一把扯下了简安眠嘴上隔绝气味的特殊口罩,抬着下巴一脸傲慢道:“以这副乞丐打扮见长辈,这就是你的教养?” 刘启程连忙将简安眠护在身后,愤怒地举起拳头挥了挥,跟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 “这位宴总的继母,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是想打架还是怎么?” 白沐柔手里攥着简安眠的口罩,气得疯狂倒吸气:“你这小孩,怎么一点家教都没有?” 简安眠猝不及防被摘了口罩,下意识恐惧地抬起双手捂住嘴巴和鼻子,但是还是晚了。 也不知道白沐柔到底往身上喷了多少香水,简安眠骤然闻到了一股浓烈刺鼻的香味,因为这味道实在太浓,甚至香到有些恶臭,简安眠胃里感觉有些反胃,忍不住干呕了两下,鼻腔也一阵突如其来的瘙痒。 简安眠猛地打了几个喷嚏,忽然捂着嘴巴,弯下腰,不受控制地开始闷声咳嗽起来。 “简安眠,你怎么了?”刘启程听到简安眠的咳嗽声,连忙转过身关心。 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天呐!简安眠!你身上起了好多小红点!” 简安眠知道自己这又是过敏了,但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功夫回应刘启程,他咳得太厉害,脸上挂满了生理性眼泪,大脑缺氧,身体失去平衡地瘫软在地上,眼前一片晕眩。 喘不上气了,他的呼吸过度犯了。 刘启程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现实中直面简安眠的发病现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有条不紊地打电话: “简安眠你坚持一下!我打了120和校医院的电话,校医车马上过来!你……你别死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简安眠!” 简安眠顿时梗了一下:“……” 他倒也没有严重到那种地步!麻烦能不能说点好的?! 自习室里的同学都被这毫无预兆的变故给惊呆了,周围的环境顿时变得十分嘈杂。 之前那个斥责简安眠的老师也没想到简安眠会忽然犯病,顿时愣在了原地,颤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心虚。 白沐柔仓惶地举着简安眠的口罩,忍不住往后面后退了两步,心虚地狡辩道:“怎……忽然怎么了这是?我……我连碰都没碰他一下!不就摘了一下口罩,哪……哪有这么夸张?还要死要活的,这不是碰瓷吗?!” 那个老师仿佛一下子抓住了真相,色厉内荏地皱眉道:“怎么回事?该不是在做戏吧?” 宴执陌一上来看到的就是这副让他痛彻心扉的场景。 “眠眠——!” 宴执陌目眦欲裂地冲过来,一把推开继母,心痛地抱住软倒在地的少年,双眼赤红地朝白沐柔怒吼道:“白沐柔,你对眠眠做了什么?!” “?”白沐柔愣愣地看了一眼手里的口罩,连忙心虚地扔到地上,把双手背转到身后,一副百口莫辩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不是,我什么都没做啊?” 简安眠一看他的宴先生来了,内心的委屈再也忍不住,他泪眼朦胧地望了白沐柔一眼,咬着嘴唇,努力抓住宴执陌的手臂,眼睛惨兮兮地红肿充血,故意茶言茶语地拱火,呼吸不畅地说: “不关妈妈的事,都是我自己……” “不用说了,我明白了。”宴执陌亲吻少年的眼皮,朝白沐柔冷冷道:“我妈没了。” 白沐柔:“???” 宴执陌说完,就立刻将简安眠抱起来,快步往电梯走去。 简安眠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心里爽得不行,要不是嗓子实在难受,他真的会笑出声。 刘启程追在后面边哭边说:“宴总,我已经叫了120和校医车了,校医车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先送简安眠上校医车紧急处理一下,等120到了,再去医院。” “好,多谢。”宴执陌脸色黑得吓人,心里已经把白沐柔碎尸万段了一百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