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别开视线,又吞了半颗牛肉丸。 两人各自吃面,食不言。 余笙很少跟陆衍一起吃饭,领证后,她忙余氏上海的分公司,他在北京,本就是异地,她忙,他更忙。不见面的时候,他俩是陌生人,见了面也是无话可说。两人说是夫妻,实则平时的联系连朋友都谈不上。 这也是她这几个月犹豫是否要结束这段婚姻的原因之一。 没有感情的婚姻注定不长久。 餐厅安静,两人嗦面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斯文,余笙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她不挑食,不过,陆衍大概鲜少下厨,这面煮得也是中规中矩,加上她饿过头,其实也就是一开始嘴馋。 出于礼貌,她放慢了吃面速度,一颗鱼丸分了三口,等他一起吃完再放筷子。 等他的间隙,她悄悄观察着对面的人。他换了居家服,灰色系的,整个人显得柔和不少,又恢复成那个精致从容的陆总。真的很难将他跟照片里因为匆忙出门,直接在睡衣外头套上毛衣大衣的人联系起来。 算算时间,他应该是从机场回的家,有点奇怪。 “今天要上班?”陆衍冷不丁问。 余笙诧异,她跟他很少聊工作,行业不同,没什么共同话题,“嗯,处理点事。” 陆衍多问了两句:“上海分园?” 余笙没想到这坏事都传到他那儿了,略无奈地看过去,“差不多,郊区分校近期动工,这两天就得解决。” 余家做教育,余氏旗下一所幼儿园因为疫情没能及时给家长退费,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开个家长会说明情况再后续统一退费就成,偏偏招生跟园所闹不痛快,工作摆烂不说,家长沟通更是问题频频,最后,家长招来媒体,堵在园所把事儿给闹大了。 最近教育局、民管中心都来检查,她一个头两个大,最关键的是郊区新校区即将动工,一个弄不好,引资就是个大问题。 这两年教育行业不好做,要不是因为这个,两年前她也不会跟陆衍领证。 “嗯,下周我回北京。”陆衍没有多问,跳过这个话题。 余笙也不指望陆衍帮忙,他问了,她就随口这么一说。听他说后边行程,她好奇问:“上海的工作结束了?” 他半个月前来的上海,不巧,来的第二天她就飞柏林。 其实她本来想问的是他回北京后,什么时候再来上海,她想跟他聊聊离婚的事情。 陆衍沉吟片刻:“不是,下周姑父大寿。” 余笙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俩虽然领了证,但领证前陆衍提出隐婚,她答应了。所以,就连她闺蜜都是小半年前才得知她已婚的事情,至于爸妈那里,她压根没提过这事。她想,陆家也是。 没人知道她是陆太太,就像今天所有人都以为姜闻乐是陆衍伴侣的不二人选。 余笙纠结如何开口提起结束他们的婚姻,一时心事重重。 陆衍以为她是累了,匆匆吃完面条。 “我来吧。”余笙等他吃完,主动洗碗。 陆衍看她一眼,恰好她也看他,她猝不及防撞进他眼睛里。他眼底波澜,压着她看不清的情绪。 看不懂,那就只当没看到。 陆衍不肯让她动手:“不用。”她等会儿要上班,他为她考虑,“去休息吧。” 余笙道谢,回到属于她的次卧。大平层房间不少,她住次卧,他在主卧,从他们领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