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的桌面色彩鲜艳,多了个放书包和水杯用的小型置物架,特别高级。 她看教室,陆衍看他,“我跟唐聿川是同桌。”他说,“我们没有单人桌,一张桌子台板分了两个位置。” 他想到什么,笑了一下,“放学我的作业都塞他桌板里。” 余笙不太相信,她偏过头,冷不丁对上他的眼睛,他黝黑的眸子里藏着看不清的情绪。 “他给你做?”他们关系这么好啊,她回想唐聿川对她的自来熟,隐约能猜到他其实是知道陆衍和自己认识。 或许不止是清楚他们认识的关系,但她不敢往下想了。 陆衍抱臂,手指无意识轻拍,“嗯,他做。”她的眼睛太亮,他避开朝里看着教室,却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动作。 喉结滚动,很性感。 余笙脸热,陆衍打破沉默,“我们那时候还是粉笔黑板。” 现在的教室已经是触摸屏电视和白板。 “我们也是粉笔黑板,不过有四块。”余笙比划,“老师不用擦黑板。” 写完了拉一拉,上下左右就调了个位。 “我就坐这个位置。”她指着中间排。 她个子不高不矮,被老师排在中间,是摸鱼的好位置。她同桌那时特别爱看漫画,每每都要她望风。 此刻的余笙无比鲜活,陆衍能想象七八岁的女孩穿着校服,在桌前奋笔疾书。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时光,只能靠想象。 “你呢?是不是最后一排?”余笙笑吟吟问。 陆衍面色忽然变得诡异,她不可思议的目光,“陆总,您这不会年少无知,被罚坐过讲台尊贵vip豪华座?” 他头一扭,不吭声。 余笙“噗嗤”笑:“真的?”她绕到他身侧去看他的神色。 他躲,她再绕。 最后,陆衍放弃,他手插裤兜特别酷,“嗯,坐了一个月。” “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 四目相对,两人都在笑。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余笙趴到走廊的护栏。 她双臂半撑,校门映入眼帘。从进入包间开始的郁闷散得一干二净,是难得的轻松。 陆衍笑出声:“还想去哪儿?” “操场?” 两人并肩下楼,楼梯容纳两个人,正正好。余笙想起读书时候总有调皮男生坐在楼梯扶手,一下滑到底楼。 她原本觉得陆衍不会,可他居然都坐过尊贵的vip座。 “有没有玩过扶手滑滑梯?” 陆衍这回不看她,只盯着楼梯扶手,一看就翻修过,颜色很鲜艳。 “我懂我懂。”余笙一副洞悉的模样,“不然陆总也不会坐vip。” 陆衍有被内涵到,瞧她狭促的笑,无奈又宠溺。 操场连着体育馆,即便是晚上也灯火通明。 余笙毕业后,学校开始半寄宿制教学,初中她回来看过一回老师,老师说现在的孩子皮,晚上总想法设法地溜晚自习去操场打球。 她觉得陆衍要晚几年读书,肯定也在其中。 两人漫无目的绕着操场跑道瞎走,余笙说起五年级毕业前的最后一次体侧,她没什么运动细胞,又常年坐着拉琴,每次体育课跑圈都跟要了她命似的,“最后一次体测,我跑完八百米,老师给我报成绩,嗯……我不记得当时老师报了多少,反正是我唯一一次及格的八百米。结果,我兴冲冲跟老师去炫耀,老师给我看秒表。” “你还会炫耀?”陆衍打断。 余笙下意识瞪过去:“我没说完!” “好好,你先说。” 余笙有点不想说了,她后知后觉发现她居然在挖自己的黑历史。 “然后,其实压根没及格,老师给的努力分?”陆衍替她说下去。 余笙哀怨的目光:“你怎么知道?” 陆衍笑而不语,许久,才问:“是不是王力赟老师?” “你也是王老师带的体育课?” “嗯,是王老师。” 余笙觉得挺神奇的:“王老师说:最后一次了,看你这么努力跑完,秒表我就不看了。你说多气人?” 陆衍笑了,是王老师的风格。 操场这会儿没有学生,“咻”一下,灯灭了一半,方才还亮堂的地方一下变得昏暗。余笙偏头看向陆衍,操场昏暗的灯光越发衬得他眉目深邃,气质清冷。 她没法想象,他曾皮得被老师抓在讲台旁扎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