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自己的女人。 “爹,我教你的那点墨水,你洒得还挺准。” 涂电插诨打科道。 转瞬,他就笑不出声了。 “闭嘴!” 在女儿嫁人这件事情上,胡氏没惯着小儿子,放任他胡说八道。 涂电松垮着脸,转移矛盾道:“妈,嫂子不肯表态,就说明她觉着这事儿难办,不愿意去做。” “妈,我没有这么想。” 婧儿的解释,在胡氏听来就是狡辩。 即便如此,再难办也得办! 隔壁院子里,刘姥姥慈祥的望着外孙板儿和青儿玩闹,手里不停歇的剥玉米粒。 讨到了银子,她在女婿狗儿这里也能过个体面安详的晚年,女儿也不用受人冷嘲热讽。 板儿找来根树杈在地上写写画画,歪歪扭扭的,一团乱麻。 只有刘姥姥看出他在画那府里的自鸣钟,气派稀罕。 “姥姥。”婧儿手脚并用的齐步走,险些踩坏了板儿的大作。 刘姥姥头都没抬,“嗯”了一声就没话了。 一老一少,就这么无声的对峙数秒,谁也没看谁一眼。 院墙的那头,胡氏趴墙偷听,时刻监视婧儿的一言一行。 “瓜婆娘,话不会说,屁也不会放!” 胡氏低声啐道。 这要换做是她来,这看东西胆敢不给她面子? 没得到刘姥姥的首肯,婧儿也不好厚着脸皮,闯别人家的院子,她挎着个柳条篮子,呆立在那儿看板儿和青儿玩耍。 青儿拿不稳树杈,又很想跟哥哥一起玩,机灵如她在地上点来划去,没一会儿,她稚嫩的小手便脏兮兮的。 小孩子玩得开心,哪儿顾得上泥土脏不脏,手沾着泥就抠自己的微痒的鼻孔,或摸自己的脸,泥土抹得到处都是。 前一刻还是个小美妞的青儿,后一刻已成了个灰头土脑的泥丫头。 “青儿,脏,不能吃。” 小孩子再怎么顽皮贪玩,滚泥潭打屎仗翻跟斗都正常,但不能什么东西都往嘴里塞。 青儿圆溜溜的眼睛,萌萌的看着婧儿拉着自己的手。 “姐姐,丑臭虫子。” “嘶,是很丑。” 婧儿反手捂着自己的左手手背,不想再给青儿碰到伤口,未结痂的伤口是丑,还疼。 别看刘姥姥三下五除二的剥净一个接一个玉米棒,人老却精明,婧儿的一举一动都始终收在她的眼底。 无事不登三宝殿,跟涂家有关都没好事。 “哇,好好吃的肉肉……?” “你干什么?” 婧儿笑着从篮子里取出红烧肉,塞给青儿吃。 这些红烧肉都是胡氏准备的,指明要她带过来给板儿青儿吃,最好还是当着刘姥姥的面。 肉哎,逢年过节都不一定能吃到的肉,那得是多么珍贵。 看着青儿吃上肉就欢喜到跳来跳去的样子,婧儿苦涩的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有记忆以来,她吃到嘴里的第一口肉,还是块变了味儿的老鼠肉。 “嘿嘿,碰瓷也不带你这个样儿,没碰你一根头发就哭哭啼啼的,想找骂?” 刘姥姥不由分说的将贪嘴的青儿护在自己的身后,跟只护崽的老母鸡似的,十分警惕。 半个月前,她只是走路不小心跌进涂家的菜地里,也没弄坏他家的一棵菜,都被胡氏明里暗里骂了十几天。 在村子里逢人便说她老糊涂,人老心坏,见不得别人种的菜漂亮。 偶尔,胡氏见板儿和青儿在家门口玩,还好心的给他俩胡萝卜根儿,番薯和土豆吃。 这份“恩情”,刘姥姥到死都记在骨子里,恨在心里。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