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开妹妹不解拽住她衣角的手,插兜踱到原也门边:“哎,怎么称呼啊。” 男生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原也。” “哦,”春畅腔调懒洋洋的:“谢谢你的早餐啊。” 原也正在整理背包,只说:“不客气。” 春畅又问:“你吃过了吗?” 原也回:“还没有。” 春畅气势泰然,完全不像那个“做客的”,而是东道主:“没吃就一起出来吃好了。” 原也没有婉拒。 还没穿上校服外套,只着杏仁白连帽衫的少年,一身清爽地走出来时,春早微微红了脸,他怎么做到能把各种白色都穿得这么合宜好看的。 春畅也算半个长辈,所以两位小辈不敢造次,只能眼神相触作为晨间问好。 春畅回到妹妹身边,继续消磨那只已啃去一半的蛋堡,一边跟春早搭话:“春早,你现在网名还叫那什么什么小鸟么?” “……”春早开始痛苦面具,迟缓启唇:“是啊……” 春畅抿抿唇,作若有所思状:“嗯,还是这种个人特征鲜明的名字好,哪像我们部门有些新来的实习生哦,很喜欢用一些乱七八糟逼里逼气的字母,一点看不出性格,都不知道怎么共事。” 春早呛住。 她在桌肚里踢几下姐姐脚面,又被她轻巧躲开。 再抬眼,原也正在对面看着她俩,似笑非笑的,他绝对听懂了姐姐的指桑骂槐。 男生不为所动,只低头吸一口豆浆,也不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但即使如此低调,还是被春早姐姐cue到:“原也,你觉得呢。” 原也像讲堂上豁然开悟的学生,颔首:“嗯,有道理。” 春早默默把杯子移到身前正中央,以此为袖珍盾牌,阻挡自己浑身发麻的尴尬。 春畅趁势追击:“是吧,你用的什么网名?应该不是这种吧?” 原也极淡地一笑,口吻平静:“可能就是你不喜欢的那种。我母亲姓向,她和我爸离婚后我就一直用她名字的首字母当网名了,到现在没改过。” 春畅&春早:“……” 我们真该死啊。 饭后,姐妹俩相顾无言地立在书桌边,各自反省,最后还是春早怒捶姐姐胳膊肘一下结束静默。 “我上学去了。”她扯下挂在椅背上的双肩包。 春畅从自己的小提包取出唇膏,拧开来,又拉住春早肩带:“等会儿。” 春早迷惑抬头。 春畅下巴一抬:“叫原帅哥一起走。”说完将子弹头口红直愣愣戳过来。 春早下意识避远,又被她控住下巴,挤出嘟嘟唇。 春畅在她圆润小巧的上下唇各画一笔,又收回去,丢包里:“别擦,抿抿。” 春早莫名地瞪向她。 “用美色代草率的我弥补一下人家。” “神经啊。” 嘴上虽这般嫌弃,但也没有抬手抹掉,只问:“会明显吗?” 春畅说:“这是裸妆色号,我不说毛戈平都看不出来,还能让你气色起飞。” 春早将信将疑,想拿起桌面圆镜确认一下,中途瞥见时钟指针,又急匆匆将镜子架回去,背上书包。 听见屋外动静,春畅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去门边,叫停原也:“哎,你等会啊,我妹妹正好也要去学校,你们一起走好了。” 说着拍拍春早书包,将她往外催。 原也在玄关站定。 春早绕开姐姐跑出去,目光相撞的下一秒,男生眉心忽而一蹙,但只字未语。 春早跟着他出门,下楼。 天边既白,红日还未探头,金黄色的梧桐叶子在水泥地面打着旋,全白的板鞋踩过一片,奶酪黄的运动鞋也踩过一片,又并排而行。 春早必须为姐姐借题发挥的冒犯言行致歉:“今天早上,不好意思了。我姐这人性格就是有点那个——”难以一言蔽之。 原也瞥她一眼,无所谓道:“没事啊。” “你不介意就好。”她喃声说着,再次确认:“真没事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