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搂着儿子的肩膀,“走吧,别看了,等哪天你足够强大,就能追上她的脚步。” 秦牧望向豆豆消失的方向,暗自下了决心。 出了小区,才知道外面已经天翻地覆,哭泣的,哀嚎的,打抢的,乱到无以复加。 多少人耗掉半条命才在凤城买房子落脚,好日子没过几天,一天天尽是灾难,现在又要火山喷发。 该怎么办啊?老天爷啊,你睁眼给条活路吧! 破被子烂衣服,形销骨立神情麻木,身上没有二两粮食,脚上的鞋破到五指窟窿。 原地不动都活不下来,更别说迁徙到五百公里外的嘉城,想想都绝望。 女人站在被酸雨蚀烂的天台,抬起半只脚迈出去…… 男人冲上来狠狠拉住她,麻木的女人突然歇斯底里,“你别管我,我不想活了,让我去死吧!” 他抱着发疯的妻子哭,“你死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孩子没了。”女人用力捶打着他,“我们的三个孩子都死了。”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男人哭着求她,“我答应过你父母,这辈子要好好照顾你。” “没用的,我不想再坚持了,求你不要再管我。” 楼底下,是匆匆穿梭的人影,或形单影只,或组队搀扶离开,谁也没有闲工夫去管跳楼的。 绝大部人还是想活的,这是人类求生的本能驱使,哪怕已经形如走尸也没有放弃。 500公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官方给的集合时间很短,绝大部分还是组团出行,同一个村或同一栋楼,天灾人祸唯有抱团才有可能度过危险。 底层幸存者全靠双腿,相关单位的则用卡车转移,带上重要物资跟人员,先行出发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人来人往的,汽车根本走不快,更不敢按喇叭。 很多幸存者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心情浮躁的他们一言不合就敢动手,拦着不让走还是轻的,更甚者用石头砸车玻璃。 更离谱的是,由于车开不动,干脆直接爬到你车顶上。 你不开车门,他们就在车顶使劲跺。 你要敢下车,很快就会有另一群人扑过来抢车。 来吧,反正烂命一条! 哪怕现场有军警维稳,却半点屁用都没用,情绪上头都不想活了,来一梭子倒是痛快。 霍翊深上辈子经历过,所以特意远离撤离集合点,绕远路离开城区。 即使是防弹车,两人也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普通人要逃,黑恶势力同样要逃,甚至边逃边打劫,指不定一个手榴弹扔过来呢? 所以,两人轮流开车跟戒备。 后排的豆豆跟狗子也没休息,处于高度戒备中。 泥路不好走,一路晃晃悠悠的,而且有不少幸存者自发组队上路,赶在大部队之前离开。 沿途发生好几起斗殴打劫的,现实让人一言难尽。 抢底层哪有宰富来得香,悍马成了很多人眼中的红烧肉。 打劫的黑恶,组队的难民,一个个眼热的厉害,打手势或用眼神交流,想要干一票。 碰上这种,姜宁从来都不惯的。 身穿防弹衣,钢盔戴稳,将玻璃窗降下来,对着手持铁棍想要过来找事的,抬手就是一梭子。 爆头,怦然倒下。 众人震惊万分,下意识停下脚步,但站在路中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姜宁拿着颗手雷朝他们晃了晃,笑容阴冷而狰狞。 握艹,这谁惹得起! 众人差点没被气哭,纷纷不甘地退到路两旁,乖乖放行让悍马离开。 望着远离的车辆,有人郁闷道:“大哥死了,咱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凉拌不成,再选一个就是! 连着遇到几茬,费了几颗子弹都震喝住了。 迁徙的不止两城居民,离石锦山比较近的城市也紧张起来,不少消息灵通而家境又可以的,纷纷收拾东西开车离开。 出了凤城,徒步迁徙团体少了,但不时能遇到同样逃离的私家车。 走出几十公里,已经是中午左右,霍翊深选了处人少又便于防守的地方休息。 三人一狗下来活动身体,要解决五谷轮回的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