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沙包裹,车里视线阴暗,姜宁打开车灯,还有强光灯,希望他能够看得见。 毕竟,风沙中还能打灯的,怕是只有她了。 然而,一直等了五六个小时,霍翊深始终没有出现,而黄沙已经淹埋了半个车胎的位置。 再等下去,很快连车门都打不开,可狂风飞沙依旧没有停歇的架势。 姜宁依旧坚守着,像独守着暴风雨的孤独灯塔。 此时已经是黑夜,天地间黑乎乎的,只剩风沙依旧肆虐。 姜宁随便吃了点东西,几处伤口疼得难受,吃了药似乎也不管用,额头烫得厉害。 听风声一时半会停不下来,而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只得退回空间。 从车上走下来,姜宁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撑着天旋地转的身体上楼,下一刻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觉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 她好像做了个梦,梦到逃难路上被沙尘暴袭击,一时间没有抓住霍翊深…… 他飞了! 可乐没了,豆豆也不在。 无论她在漫天沙海如何找,始终没有任何影踪。 呆滞的目光望着天花板,等到天旋地转的感觉消失,她才逐渐清醒过来,这不是梦。 挣扎坐起来,勉强吃了两碗粥,然后继续吃药。 烧稍微降了些,但反复不断,两只手腕肿得没眼看。 消毒,上药。 止痛退烧药生效,姜宁感觉好受了很多。 下楼看了客厅的悬浮光影计时器才发现,自己竟然晕睡了两天。 两天两夜,沙尘暴应该已经停了。 身体虚得厉害,她逼迫自己吃了高蛋白高热量的食物,决定再出去看看。 如果风沙停了,很容易碰到幸存者。 军靴军大衣走起,头盔不忘贴上防窥膜,以防被别人认出来,两把手枪上膛。 姜宁闪身出了空间,脚下黄沙发软,狂劲的风面吹来,摇摇欲坠间急忙弯腰稳住身体。 风沙依旧没完没了,但勉强能站稳脚跟,她打量着茫茫四周,哪怕隔着头盔依旧看不清远处,能见度两米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沙尘暴? 回到空间,姜宁愈发不安,她有空间都如此难受,霍翊深如果受伤的话,能不能撑过来? 兄妹俩的急救包是随身背的,但会不会沙尘暴吹走不得而知,里面有药跟压缩饼干还有水,但真的不多。 姜宁坐在沙发上,望着不断跳动计时的光影器怔然出神。 她定了个闹钟,每隔五个小时就出去一趟。 第一天…… 第二天…… 直到沙风暴袭的第七天,总算相对平稳下来,能见度达到五米左右,风也没那么急了,但黄沙依旧狂舞。 额头的伤好得差不多,手腕撞伤了筋,依旧酸痛得厉害,但已经消肿开始褪瘀。 马路被风沙掩埋,汽车要么被吹走,要么被掩埋,脚踩在沙里软绵绵的。 姜宁将周围反复找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二人一狗的身影。 前往惠城的地方多山,姜宁来到最近的山峦躲避风沙。 山峦避风,风沙相对没那么严重。 姜宁确定四周无人,再将悍马拿出来,坐在车里等。 怕会错过,她没有再进空间,在车里坚守着。 黑夜来临,迷迷糊糊睡过去。 一夜反复做梦,好像有人在耳朵叫她,谁知睁开眼依旧是空空荡荡的。 如果没有遇到可乐,没有跟霍翊深相爱,她一个人也活得下去,可现在却变得很难。 好像又病了,难受得厉害,姜宁下意识蜷缩着身体。 “老大,那里好像有辆车。” “嘘。”为首的用眼神止住,将别在腰侧的棒球棍抽出来。 沙尘暴这么大,连马路都被吞没,车要么被埋,要么风沙堵了排气管,这辆车是怎么驶到山脚下,而且停在风沙之上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