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油诗。 反应过来,林稚哑然失笑——这可能就是宋朝独有的人文风情吧。说不定,上面还有某位他前世久仰已久的名家亲自题写的真迹。 念头刚转到这里,便听到有人问话:“客官,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林稚那抹没来得及散去的笑容还挂在嘴边,扭头答道:“住店。” 捕捉到这缕甜丝丝的笑意,老板娘居然有几分感动:好久没见过如此标致的小郎君了! 不得不说,林稚生了副十分讨喜的长相。 白净小巧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宛如鸦羽,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漂亮的小伙子谁不喜欢?四十来岁的老板娘把扫帚搁置一旁,笑盈盈地迎上来,“小郎君打算住几天?咱家店多住多优惠的。” 想了想包裹里为数不多的银钱,林稚道:“先住半月。若是要续住的话……我再提前告诉您。”他现在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最多只够他住二十天。 “好说好说!”半月小住对见多识广的老板娘来说实在不是一笔大生意,但她丝毫不在意,笑着说:“小郎君莫要如此客气,我啊,姓赵,家中排二,你便叫我二娘吧。” 林稚从善如流:“赵二娘。”说着便把一样物什推过去,“这是我的公凭,请您过目。” 宋朝的公凭类似于后世的身份证,行走江湖,没了它可不行。 赵二娘原本没想细究这个,没想到林稚如此懂事明理,又看他身上衣着虽不华贵却也干净讲究,估摸是个来体验生活的小公子,越发对他心生喜爱,接过公凭随手一翻——然后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 白纸黑字,“慈幼局”那三个大字实在有些显眼。 临安城内,朝廷创办了许多专门收养弃婴的儿童福利院,名叫慈幼局。政府出钱雇奶妈哺育,每月发放粮食和衣服,直到将这些可怜的孩子养大成人,然后让其自觅生路。2 赵二娘前几年曾路过慈幼局一次,对那扇略微掉漆的朱红色大门很有印象。 “才二十岁,这小郎君真是可怜……“联想到自己在外做工的儿子,她心中感慨,继续往下看,在看到林稚的名字时突然顿住。 姓林,又是在慈幼局长大……只怕多半和那位有点关系。心中的叹息更甚:“多知事明理的孩子,可惜这辈子就这么毁了。” 赵二娘收回目光,装作自己没看出端倪,不动声色笑道:“‘韶颜稚齿’,小郎君的名字起得好啊。” 林稚也笑:“谢谢二娘。” 这句夸奖他确实受得起。前世他在毕业典礼上喝多了,再一睁眼,就成了一千多年前与自己同名同姓的罪臣之子。 原身的父亲林政威是前任太傅,位高权重,因意图谋反而被抄家,官家感念幼子年岁尚小,便放其一条生路,安置于慈幼局。 可惜原身身娇肉贵,受不住清贫生活的磋磨,十岁那年便撒手人寰,换成了林稚这个倒霉蛋。 这具身体太弱,在他的有意调养下才好了不少,但还是在慈幼局多养了一年多才出来谋生。 距离他初到异朝,已经过去整整十年了。 “林小郎君,跟你介绍一下,咱家店里的客舍分为两种,一种带小厨房,一种不带,相应的价钱嘛也有所不同,带小厨房的要稍贵一些。你打算住哪个?” 从纷繁往事回过神来,林稚眼睛一亮,半点没犹豫:“要一间带小厨房的。”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