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拎回去不好拿,器皿铺店主特意安排自家马车送林稚这个大客户回去。林稚刚下马车,便瞧见阿蓝也乘着马车从对面方向回来了。 两人一人怀中抱满酒杯,一人足下放满酒坛,不约而同站在马车前冲对方相视一笑。 下了车,林稚先开口:“阿蓝店主这是要开酒肆?恭喜啊。” 阿蓝配合地和他玩角色扮演,“林小郎君不也是如此?同喜啊。” 出来给他们两人帮忙的阿青和沈小七:“……” 几人把酒坛酒杯搬到二楼,一阵气喘吁吁过后,阿蓝给他们介绍:“这坛酒名叫流香,那坛酒名叫银光;这坛叫蓬莱春,那坛叫秦淮客;小七脚边那两坛叫齐云清露和蓝桥风月……” 听他像报菜名一样报出十几道酒名,沈小七已然目瞪口呆:“这些名字都太好听了吧,不过它们有什么不一样吗?” 阿蓝道:“名字不一样。” 沈小七:“……” “开玩笑的。”阿蓝笑着解释,“自然每种酒的味道都有所不同,比如那流香酒酒味偏甜,蓬莱春微甜微酸,蓝桥风月不辣不甜,却有烈火般的灼热刺激。” “原来还有这么多门道。”沈小七念念叨叨,“等我及冠那天,一定要大喝特喝一顿!” 阿蓝笑眯眯道:“其实你现在也可以喝。” 沈小七婉拒,“不了吧,现在喝总觉得心虚。” 说了半天,没听见林稚的声音,沈小七转过头来,“阿郎——你在干什么?” 正拿着一支毛笔往白墙上题字的林稚道:“我在写字。” 于是几个人凑到他旁边,阿蓝盯着墙壁,絮絮出声,“打开瓶后,滑辣光馨,教君霎时饮,霎时醉,霎时醒……小郎君怎么把这童谣写上来了?” 写完最后一个“醒”字,林稚把毛笔搁置一旁,“多应景啊。” 早在装修酒楼之前他就想好了,要留出一大块空白墙壁用来给喝嗨了的人写诗玩——想想当初在赵二娘客舍那般光景,这些诗人大家到哪里都能诗兴大发,万一在他这里喝嗨了却没处写诗,那得多憋得慌? 憋得住也就算了,要是憋不住在他那装修昂贵的廊柱壁画上写……那就不好了。 林稚拍了拍手,“我先给他们起个头。” 沈小七也拍了拍手:“阿郎这头起得真好,连我这种不识字的人也能看出来,那句‘打开瓶后’,一看就知道是卖酒的!” 阿青却不太赞同:“那若是卖饮子的呢?” 沈小七冷酷道:“饮子不在讨论范围内!” 新酒肆开张,其实和往日没什么太大区别,无非是往二楼走的食客多了些——虽然平常就挺多的。 酒肆的售卖方式除了寻常的按斤购买,还能“五十文喝全场”。只需花五十文,二楼的新酒小酒随便喝,当然,店主人亲酿的雪花酒和琼液酒除外。 这种售卖方式有点像后世的自助,看着亏钱,其实稳赚不赔,毕竟哪里有人能喝下一肚子烈酒?还要吃饭呢。 挑了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二楼的小酒肆开了张。 “等小郎君的酒肆许久了,今日终于开了张!” “是啊,我从螺蛳索粉时开始就开始等了,一直等到现在——那时候可是夏天!” “夏天算什么?我可是从春天就开始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