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熹清醒之时人已经不在佛寺的厢房里了,夜里的疯狂在脑海中浮现,她身上的酸痛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现实,云熹发出了一声嘤咛,两腿之间特别的难受,还残留着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和气味。 看来他是真的气得狠了,不过云熹知道他再怎么生气,大抵也不会真的伤害她,虽然没有帮她清理身上的狼藉,可是云熹却闻到药膏的清香,他是给她上过药的,不然照他昨晚折腾的那股狠劲,她身上怕是会痛得更厉害。 云熹坐直了身子,身上的布料下滑,她的身上只围了一件披风,那披风厚实宽大,里侧用料是最高级亲肤的天蚕丝,中间夹了一层薄薄的蚕丝丝料,外侧是正红的蜀锦和火红的狐皮,那狐皮色泽干净,没有任何一丝杂毛,整件披风上头都萦绕着清冷的竹香,那是封爀身上的味道。 被这件披风包覆着,仿佛是被他牢牢搂在怀里,这样的想法让云熹的脸上一热。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只觉得有点可笑,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明明更深入的事情都做了几个年头了,还能因为这点小事而脸热。 云熹把身上的披风拢好,环顾四周的环境。 原来是在马车上。 封爀的马车向来如此,搭在上头如履平地,不细细去辨别,是无法第一时间察觉自己身在马车上。 这一台一样是两进的马车,可第二进和第二进之间的空间有一座漆黑的铁门。 这马车也和一般木制的马车不一样,整个马车里面散发森冷的气息,四壁加之屋顶都是加了一层金属,简直像是一个会移动的牢笼。 虽说像是牢笼,可里面的睡榻却是做工精致,车里头也是箱笼齐全,几案上面摆了貔貅香炉,香烟袅袅,带着沁人心脾的气味。 他待她一如以往,可却有了不同。 云熹可以感受到,封爀的情绪不稳定。 “哎……”叹着气,云熹的玉足从那温暖的披风里头伸了出来,一时金玉交击的声响清脆的响起,她的左足足踝上多了一个金色的脚镣,可那并不是真金,而是比真金坚硬数倍,也比真金还要昂贵的乌金,乌金是雁国特产,用来制作兵器,件件都是珍品、神兵,半个手掌大小的乌金就要千两,如今铸成了脚镣不说,还有条长长的链子,把她锁在了马车上了。 云熹踢了踢腿,那链子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封爀这人…… 就连个脚镣都做得讲究,完全贴合她的小腿,里侧还加了兽皮,边边角角都不碦人,金属的面上头有着繁复的花纹,上头镶了五色宝石,如果不是多了一段链子束缚着她,倒是挺像装饰品的。 云熹一时间有些头疼,她可以感受到封爀的压抑和怒气,她终于得以窥见其他人眼中的九千岁是什么样的模样。 那种不近人情,毫无情感的模样,让她发自内心的感到战栗,可比起畏惧,她所感受到的有更多的难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