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氏晃着膀子挤进来,看到方青莳正在往账本子上写字,旁边匣子里装着都是铜钱,顿时懵了。 看了一圈没看到周氏,这下南氏就尴尬的不知道说啥好了。 “哎哟,大嫂子可真来劲儿,咋的?偷摸摸赚钱还护食啊?我们都闲着,想要学点儿本事,还惹到你了?”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南氏瞪了过去:“谁拦着你了?五百大钱你愿意花,山上的草药也不是谁家的,跟我啥关系?” 方青莳可不是个十几岁的心境,南氏这一连串的言谈动作,她都觉得好笑,自己又不瞎,这个时候本该采药的人跑回来,看样子比自己更盼着周氏来闹腾。 周氏还真闹腾了,不过是挨家挨户去要钱,说方青莳得了李景瑞的钱财。不然咋能有买卖在手了,又说了南氏妯娌仨都在给方青莳采药赚钱呢。 这下可热闹了,李家庄的人瞧不上周氏,可谁能瞧不上钱呢?一个两个都跑来问方青莳,方青莳也大方,教认草药,一家一个人学就行,五百大钱是学本事的钱,往后采药送来一律按照鹿武县药铺收草药的价钱算。 所以,大家一合计,谁家没有个五六口人啊?五百个大钱是不少,可学了采药的本事,代代相传都成,这凤岭山大着呢,靠山吃山都饿不死人。 南氏看到这一幕,气得心都直哆嗦,周氏个怂货,是被方青莳给吓破胆了? 本想着捞点儿情份,结果这么多人屁颠颠的给方青莳送钱不说,以后进山采药的人多了,肯定没有现在采药赚得多,这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倒霉! “可别在这里碍事了,闪开,我们还等着进山呢。”有人推了一把南氏。 南氏顿时撂了脸子,扭头看是村长媳妇儿,这一口气差点儿没厥过去,闵氏扫了眼:“咋的?好狗不挡道!别拿别人都当傻子了。” 方青莳笑吟吟的不做声,记下名字收了钱,谁都一视同仁。 南氏憋气窝火的挤出人群,回到家里越想越生气,起身就来找周氏了,结果院子里只有李景泰一个人,周氏不知道去哪里了,问了李景泰,李景泰只是摇了摇头就开始哭了。 看着闹心,南氏回家生闷气去了。 此时的周氏正在去清河府的路上,她在村子里要了一圈钱,被甩了一圈冷脸子,不敢去方青莳跟前闹腾的她,想起来两个闺女的月钱该到日子了,鹿武县问了牙行,牙行伙计让她自己去清河府,这月钱的事情牙行不管,她出门找了赶大车的人,兜里的铜板都当盘缠了。 坐在骡车上,周氏的手就没离开过小腹,她现在害怕的事情多了,李景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好几天,家里倒是有吃的,可那点儿吃的根本不够,最让她害怕的坏了身子,谁能想到那老东西竟还真留下了种了。 如今娘家那边都恨不得自己死了才好,村子里的人也不待见,能指望的就是俩闺女了。 清河府到鹿武县,骡车跑了一小天,周氏下了骡车,两条腿都打颤,她这辈子就没看到过这么大的地儿啊,肚子饿的咕咕叫,兜比脸都干净,她这一身破衣裳简直像讨饭的乞丐。 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知府家,看到门口守门的家丁,周氏更害怕了,蹲在街对面盯着进进出出的人,巴不得老天爷帮忙,让自己看到闺女才好。 一辆马车停到了大门口,周氏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看到穿着细棉布衣裙的丫环殷勤的扶着一个年老的华衣夫人下车,周氏就忍不住想哭,大儿子读书那么好。要不是死了,这样的日子自己也能过得上啊。 “您慢点儿。”丫环出声提醒了一句。 周氏蹭就站起来,快步跑过来又不敢靠的太近,喊了声:“香翠啊,我是你娘啊,香翠!” 李香翠回头看到周氏,脸一下就白了。 本来往院子里去的曹老夫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衣衫褴褛的周氏,淡淡的说:“去吧。” “是。”李香翠福了福身,过来低声问:“娘,你咋来了?” 周氏拉着李香翠的手,顿时大放悲声了:“你们姐俩有了好地方,可苦死我了,你二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好些日子不见人影,你嫂子死活不跟我们一起过,帮衬都不帮衬一把啊,娘、娘都要饿死了。” “你小点儿声!”李香翠都恨不得捂住周氏的嘴,紧张的回头看了眼,见老夫人已经走远了,才压低声音说:“我们这不是出不去嘛,再说了,我俩刚进府才几天?能有什么钱?” 周氏收住了哭声,一伸手揪住了李香翠的耳朵:“你说啥?你是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