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立规矩,罚,家家户户都遭灾日子艰难,大安镖行虽然成立没多久,人也没多少,可到底不能把自己的人往死里逼。”方青莳顿了一下:“除了最开始的段大哥几个人,余下镖师都到账房领了这一趟的酬劳,回家去吧。”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懵了! 一路上都认为谁犯错谁倒霉,怎么到了家成这样了? “高升,把所有车马都串在一起,周大哥前头赶车,余下的人后面押车,粮食出鹿武县,楚仁带路。”方青莳说着,看了眼段成德:“你是镖头,留下。” 周大郎、王福、陆九、张满囤、王三顺和高升几个人立刻按照方青莳的吩咐,外面的马车全部掉头,一根草绳从第一辆马车到最后一辆马车串起来,高升和楚仁在前,展安和余下几个人在后,马车离开了鹿武县。至于送去哪里,楚仁心知肚明,必须是青瓦寨啊。 剩下的镖师二十八人,张宝和郑财除外的二十六个人都不知道咋办才好了。 “东家,这趟出去的账,要报到账房吗?”段成德问。 方青莳摇头:“就在这里跟所有在场的人报账。” 段成德清了清嗓子:“这一趟走的是自己家的货,到京城卖了两千两的价,回来运送的粮食,用了一千二百一十两银子,十文钱领路,往返一趟人吃马嚼算东家的,原本到家每个人能分到十两银子做酬。” 所有人都欲哭无泪了。 “大家都以为东家赚了多少,现如今账目摆在明面上给你们看,送出去的香料换回来粮食跟咱们镖行没关系,一个人十两银子,咱们三十六人就是三百六十两,吃喝再算进去,这一趟就得五百两银子才够用吧?”段成德脸色阴沉:“可粮丢了!” 如遭雷击的众人都垂下了头,有人仗着胆子说了句:“镖头,咱们丢了粮食都怪李景和他们仨,如今李景和跑了,他们俩的负责。” “东家,你觉得呢?”段成德问方青莳。 方青莳缓缓地说:“镖行出去多少人,既走的是同一趟镖,那就得像一个人那般和气,否则怎么能齐心协力?三十几口人凑到一起各怀心思,还押送什么镖呢?所以,这事儿大家都有份。” 都是穷苦人家,十两银子的工钱眼看着打水漂了,有岁数小的控制不出哭了起来。 张宝和郑财只觉得浑身都火辣辣疼,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因为段成德并没有提去窑子里赎他们的钱。 “刚才我就说了,前些日子的暴雨让家家户户都遭灾了。如今我不跟你们计较丢了粮,一个人分十两银子散伙,往后若是还用的话,再找你们,张宝和郑财永不录用。”方青莳回头:“大哥,把银子拿出来吧。” 坐在屋子里的方静安起身,早就准备好的银子用托盘端出来,段成德让这些人排好队,一人十两银子都发下去,张宝和郑财也有。 所有人都没走,捧着银子站在院子里。 “东家,大恩大德,给您磕头了。”有人跪倒在地给方青莳磕头。 一个人领头,所有人都跪下了。 方青莳站起身:“你们知道我大安镖行够仁义就行,都回去吧。” 没人起来,为首的人抹了一把眼泪:“东家,我们这些人都是镖头一点点儿练出来的,往后用得着我们,不说工钱,就冲东家这份心,兄弟们肝脑涂地也愿意。” “有这话就行。”方青莳放缓了声调:“都赶紧回家去看看吧,家家户户都修房子,正是用钱的时候。” 这些壮汉都红着眼圈走了,只剩下还跪在地上的张宝和郑财两个人。 方青莳让两个人起来:“有话尽可说吧。” “是李景害我们!”张财因为生气,额角青筋都凸起来了:“东家,我们对不起您,但当晚真是被人算计了,李景和跑了,那些粮食保不齐就是这小子偷的,求东家给我个机会,我要逮住他,一定活剥了他的皮!” 方青莳沉吟了片刻。呵! 李景和这个锅背上的话,不亏吧? “对,那厮还问人家要银子,身上还带着砒霜,东家,我们俩对不起您。但这口气得出,求求东家能给我们个机会。”张宝也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