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要她别管, 新婚新人这是必须的。“媛媛这都隔了好久才回来的。” 那双喜的红包后头,是老爷子亲自手写的祝福。 连同新郎官的德语全名都认真誊写无误。 曲开颜这才知道周乘既爷爷精通几国语言。 周明芳光看着那厚厚一摞就知道这个红包不轻, 倒是些微赧然,“这叫怎么说的,我倒是没给小曲准备了。” 老太太摇头,“他们是他们。媛媛这是正经八百的新娘子。哪能一样。你不要操心,人家女朋友自有他妈妈管。我们都靠边站。” 这边,曲开颜要喝可乐。周乘既便把塑料杯的冰块挪到自家的玻璃杯里,再拉开一罐可乐倒进冰上去,能听得到滋滋冒响的动静。乖乖儿同奶奶说笑,“您怎么靠边站啦,您这当家作主地往首席上一端,到头来,力也不出钱也不出的。有点说不过去了啊。” 蒋老师也不洋相,只反过来怪有的人,“偏心的有些嫌狠。哼。” 那头,周父在征询堂妹明芳的意思,喝点什么酒。 说着就从老爷子酒柜里翻出一瓶年限上乘的酱香茅台,周景明同堂妹说笑的口吻,“你在这,他不舍也得舍得了。”俨然当年两个人一齐去上学的恣意。这个年纪也改不掉干部子弟的落拓,甚至在他们父亲眼里是打家劫舍的行径。 明芳同堂兄说笑,“你自己馋,回回拿我扯大旗。” 老爷子也随他们去的听之任之。 曲开颜坐在位置上,有好长时间是沉默的。像看一场眼花缭乱的电影,电影里的服化道对于她来说倒不是什么多新鲜亮丽的点,而是剧情,明明最平淡平凡的走向,偏偏她看得沉浸极了。 这样三代同堂烟火气的团聚,对她来说,陌生且遥远。 遥远到同她这些年离群索居的生活对比,她觉得不真实。 她有点不相信,原来真的有人家可以这么和睦且寻常。原来真的有年少相遇能相伴相知六十年的爱情与婚姻。 原来,金婚风雨情。并不只是一笔假想的字。 曲开颜落寞地看着眼前的一步一景,一人一情。 桌下有人捉住了她的手。她偏头,目光交汇,谁也没有说话。 但她懂得周乘既想和她说什么。 不必开口,她也知道。 热菜陆续上了几个,老太太便要大家先落座吧。赵阿姨一起,先大家聚首碰一杯。 欢迎明芳和媛媛回国,也欢迎乘既的开颜来做客。 席上,周乘既替几个长辈有条不紊地斟酒,轮到他自己,他说不喝了,待会还要开车。 蒋老师不解,“你们不住这里?” 乘既理所当然地点头,“嗯,回我自己那。” 蒋老师有点失落,缪春香出声道:“不住就不住了,先吃饭再说。” 乘既把斟满的一杯酒递给奶奶,交代却不是商量,“那里我都找保洁收拾好了。” …… 曲开颜见状,连忙劝周乘既,“你喝吧,车子我来开。”总好过,热情满满地开场,又说不住这又说不喝酒的。 老人家期待一天,难免会失落。 周乘既看身边人一眼,曲开颜已经从边上找了只空杯子给他了。好像就这么定了。 一面说:“喝酒缺搭子就跟打牌三缺一一样。很难受的。” 一面又说:“你别喝醉就行。到时候我可弄不动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