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我是带你回来见家长的,你怎么搞得悟透红尘似的。” 曲开颜没所谓地点头, “活到老学到老, 不是挺好的吗?” 周乘既难得认可这句话,“那么, 我提个意见,好不好?” “讲。” “以后这种下雨天不要再怂恿老太太出去了。一来路滑,二来你担不了这个责任。” 曲开颜听这话不开心,“你又来了。” 周乘既却认真极了,揽住入怀,也贴在她耳边,“我是说真的。哪怕你是名正言顺的孙媳妇,也不能担这个责任。奶奶摔到哪里,别说是你,我爸连同我,都不够我爷爷发落的。” 周乘既只是要曲开颜明白一个道理,亲人再亲,也得有个边界感。这种边界感,注定不能一揽子人负责的。 奶奶的直系负责人,必然是爷爷。 她有个什么,爷爷的天就榻了。这是爷爷从前说过的。相知相伴六十年不止的人,一方如果去了,留下的,也许也长活不到哪里去。 曲开颜被周乘既说得心酸酸的。他总要这样,显摆他的理智。 然而脑洞偏的人,打得算盘也是同别人不一样的偏。“还是过去时代的人好,一遇就是一辈子。我要是和一个人相伴六十年,我得活到九十岁呀!” 周乘既被大小姐逗得忍俊不禁,“你要和谁过那么久啊?” “你管我!” 片刻,大小姐又开始发脾气了。“周乘既,你离你爷爷远了去了。” 老爷子这个年纪了,提到妻子,总是温柔坦荡的小蒋。原来爱情真的存在,也真的不会老。 * 清明第二天中午,周乘既预备回头了,项目那边临时出了点状况。 他临走前交代姑姑和媛媛在家好好住些日子。 苏媛不日也要飞回去了。因着母亲暂时不愿意跟她过去了,苏媛送乘既的时候,也说了些托付的话。无论母亲在这头还是回江南,都指望乘既时不时去看看了。 周乘既点头,一副自家姐弟无需外话的揽责下来。 “我妈这两天一直懊悔呢。说也没给小曲准备个礼物,事后补吧,又难看,怕小曲怪罪。” “她不是那种人。”周乘既想到什么,“我倒是有个事想拜托你。”因为周乘既不懂那些买的门道,他想着早点买,总不至于出差错。 苏媛听后满口答应了。 最后聊到他们年底回来的喜酒,乘既再说笑,到时候记得给小波一张请柬。他还惦记着你呢。 苏媛笑出声,说这有什么难。这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实在不行,叫小波再等等。婚姻嘛,不合适我是要及时止损的。有什么要紧。 周明芳听到媛媛这话,骂不迭地,“说什么混账话。婚姻是这么儿戏的啊。” 苏媛满不以为然,“婚姻是不该儿戏。但是,婚姻也不该成为镣铐。妈,我要是哪天过得不痛快,你可别来劝我忍啊还是为了孩子怎么怎么地啊……我没你那么伟大,我不痛快,你们谁人也是不可替的。” 苏媛哪里晓得曲小姐的那些家事,再一则,她到底还算个新娘子。哪有新娘子把这些不作兴的话挂在嘴边的,不等明芳再指摘,春香已经帮着说和了,“媛媛不过是打个比方嘛。但是有句话还是对的,不痛快要讲,以及女人什么时候都不能闲下来。不要指望男人说的那些我养你,我始终是那句话,只有自己有的才是真的。” 媛媛拍手,“不愧是我们缪主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