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去换干衣服,魏崔城说道:“没事,我一年四季都用冷水冲澡,这点雨水不碍事。” “不行,你冲澡一会就结束了,淋着冷雨回去得好一会呢,又不是铁打的身子。”陆善柔坚决拉着他进去换衣服:小白兔,你以为我会放过这种天赐良机吗? 盛情难却,魏崔城只得换了干衣服,这是一件半旧的紫色道袍,道袍男女都可以穿,且用料放量极大,魏崔城穿着还算合体,就是袍子有点短,刚刚到他的小腿肚。 穿好了道袍,陆善柔捧着一顶林冲笠,一件半旧的油布雨披进来了:“把这些都穿戴上,就不会淋雨了。” 魏崔城一一穿好,道谢不迭。 陆善柔笑道:“不用谢,都是一些旧物,不值钱的。文虚仙姑把我以前用过的东西都留在袇房里,你看油布上刷的桐油有些都脱落了,你穿回去后扔了便是。” 原来浑身上下都是她的旧物!魏崔城觉得身上火辣辣的,像喝了迷魂汤,杂念如毒水猛兽,脱笼而出,天黑下雨,没有留心看道,差点找不到回去的路。 因在林中迷了路,魏崔城很晚才回到湖畔田庄,刚刚回房,就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怎么这么晚?你和俏寡妇干什么去了?不是去去就回吗?” 是干爹的声音,魏崔城点燃蜡烛,“干爹,你怎么睡在我的房间?” 牟斌从床上起来,伸开双臂舒展身体,“我在等你这个臭小子 ,在雨夜跟女人出去,半天不回来,又下雨了,我怎么放心 ——你的衣服,和去的时候不一样啊,怎么换衣服了?” 牟斌的表情就像一个担心晚归的女儿被花花公子骗了身子的老父亲。 魏崔城不好意思说自己胡思乱想时迷了路,冷冷道:“干爹这么闲操心我和陆宜人,不如去找郑旺。我和陆宜人没事,郑旺是真有事。我要睡了,干爹请回。” 魏崔城晚归,又换了衣服,牟斌着实担心,赖在这里不走,“今天咱们把话说开,免得总是打哑谜。我以前要官媒给你寻大家闺秀,你不答应嘛,一直不肯娶妻,我没有勉强,一直顺着你。” “现在你二十八了,看到漂亮女人春心动,想要亲近,很正常。但是陆宜人你就不要想了吧,她的过去很复杂,一连克死了两个前夫,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保证给你找更好的。” 魏崔城说道:“您对她有偏见,死了两个前夫都不是她的错,揪住这点不放,您气量未免太狭窄了。我父母过世,您是不是要说我克父克母?” “胡说八道!你的父母是为国而死,能一样吗?”牟斌着实气着了,说道:“我本来打算睁一眼,闭一只眼的,你不要逼我查她的底细,没有什么人能够禁得起查,到时候你怕是要伤心失望。” 牟斌越是如此,魏崔城越倔强,“郑旺找到了吗?要不要我去告诉陆宜人,她明天不用来查吴太监灭门案了?反正您神通广大,谁的底细您都能查到。何必一边用着人家,一边去查人家的底?都说过河拆桥,您没过河就惦记着拆桥,这行事做派,太让我失望了。” 牟斌不肯走,还要再劝,魏崔城就去了隔壁房间,和陶朱挤在一个床上睡。 有太子在场,干爹总不能追到太子这里扯他和陆善柔的私事。 牟斌见干儿子跑去太子房间,果然不追了,负手离开。 看来陶朱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能给我当挡箭牌。魏崔城翻了个身,睡觉。 陶朱还在生闷气呢,见魏崔城不请自来,他对那晚被魏崔城绑在床腿上过夜还心有余悸,现在被人高马大的魏崔城挤在床角不敢动,就骂睡在临窗大炕上的麦穗,“你不是我的护卫吗?怎么有人进来你都不管?” 麦穗舒舒服服的呈大字形状躺在炕上,“他是牟大人的干儿子,他又不会杀了你。” 陶朱说道:“可是他挤着我了。” 麦穗说道:“挤一挤又不会死。”就是不管。 怎么会有这种护卫啊!陶朱气得起床,跑到了大炕上,挤着麦穗睡:惹不起魏崔城,我还惹不起你! 谁知麦穗翻身,双脚一蹬,用脊背把陶朱往炕沿上推了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