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街, 赵家楼。 陆善柔带着魏崔城, 陶朱、麦穗, 还有李捕头来到这里,这些人都是来保护她的。 陆善柔先去安慰刚刚失去俗家二哥的文虚仙姑。 文虚仙姑天天流泪,眼睛都红了,说道:“这究竟是天意如此,还是有人祸?赵二钱的骑术了得,还懂得相马,小时候是赵二钱教我骑马,怎么坐骑发疯,掉下悬崖?” “我算是看清楚了,赵家就是个旋涡,不知道会被卷进去多少条人命,师妹,你不要管了,回去吧。” 陆善柔说道:“如果你现在就回北顶,不再过问赵家任何事,我就回乾鱼胡同去,管他什么三通八筒幺鸡白板的,反正我家的银票都已经兑换成现银了(感谢魏白兔傻兔有傻福),关我什么事呢,你现在就走吗?我送你回北顶。” 文虚仙姑不说话,她对遗产没兴趣,但是她不能看着赵老太太死的不明不白。 陆善柔说道:“既然如此,我就不能让你一个人在赵家楼待着。” 陆善柔的“保镖”们各司其职,魏崔城作为未婚夫,当然是贴身保护。 李捕头牵着猎犬蹲守在门口。 陶朱和麦穗两人从窗户里爬出去,坐在屋顶瓦片上众览全局,以防再出现刺客在屋顶等暗处盯梢放冷箭的情况。 真是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陆善柔。 这两天赵家内讧、三通钱庄挤兑风波已经成功压倒了西四牌楼多出一个人头、寿宁侯府和长宁伯府家仆当街聚众斗殴的事件,成为京城最大的话题。 毕竟西四牌楼多了个人头、积水潭裤带街打群架离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还是有些距离的,远不如手里的银票要变成废纸更惶恐。 陶朱和麦穗各自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啃着。 呸呸!陶朱吐出山楂球里的果核,说道:“我以前一直觉得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孩子,没有兄弟姐妹,真的寂寞无趣的。现在看着赵家人为了三成的股份闹成这样,比我们皇室争皇位还热闹,我就想,只生一个,挺好的。” 作为大明太子,赵家人的股份之争,在陶朱看来,就像一群小猫争夺一块鱼骨头。 现在能感受到独生子的好处了。 不争不抢,就能继承皇位。 麦穗已经把糖葫芦吃完了,脚下全是果核,他突然指着西楼的屋檐说道:“你看那是什么?” 陶朱紧张的往西边张望,“什么人?在那里?我怎么看不见?” 声东击西,麦穗歪着脑袋,一口把陶朱手里竹签上最后一颗山楂球给撸到嘴巴里了。 殊不知,在麦穗眼里,陶朱那个唾手可得的皇位,也不过是小猫爪爪里的一块鱼骨头罢了。 麦穗目前觉得只有吃的东西需要争一争,其他的都毫无意义。 赵家楼里,陆善柔已经带着众人到了赵老太太的房间。 “赵老太太和赵二钱前后脚都走了,绝对不是巧合。有人雇了□□赫赫有名的算盘刺客,想要弄死我,无非是忌惮我的查案能力,查出真相,想让我永远闭嘴。” “我偏不闭嘴,要为我的师姐解忧。”陆善柔的目光在赵大钱和赵四钱之间游动,说道: “原本我只是怀疑,但是赵二钱几乎和赵老太太同一天死去,让我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们三兄妹有人偷偷看过了赵老太太的遗嘱。” “遗嘱的内容大概是把赵家在三通商号里的全部股份给了其中一个人。其他两个,包括三房的文虚仙姑会分除了股份以外的遗产。偷看遗嘱的那个人不是赵老太太指定的全部股权继承人,于是就对血脉相连的亲人开了杀戒。” 赵大钱定定的看着陆善柔,“陆宜人,你怀疑我们三兄妹为了股权互相残杀。” 赵四钱呵呵冷笑:“二哥死了,死人是继承不了股份的,现在只有你和我,她就是怀疑我们两个将屠刀挥向亲人头上嘛。陆宜人,空口无凭,你得拿出证据来。” “别着急。”陆善柔走到拔步床边,然后……她躺在了床上! 赵四钱怒道:“陆善柔你干什么?这是我亡母的床,不容任何人玷污!你快起来!” 连不动如山的赵大钱都冷了脸,“陆宜人,你虽是诰命夫人,也不能在长辈的葬礼上胡来!” 文虚仙姑欲言又止,“师妹,你——”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