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上放着小小的陶器,里头是用河豚头和鱼骨熬制而成,汤色奶白,鲜香浓郁,闻着令人食欲大增。 芳凌替她盛上一碗。 侍女们陆续呈上圆筲子,里头放着许多配菜,有豆腐、春笋、菌菇、各类菜蔬,供人们涮烫食用。 崔文熙拿汤匙尝了一口汤,鲜得咬舌头。 在场的众人对河豚汤赞不绝口。 她们这群贵妇个个都会吃,也懂吃,胃口再挑剔也不得不臣服在河豚的鲜美滋味中。 这不,用了一碗河豚汤后,崔文熙又食用了少许涮烫的菜蔬,最后还不满足,又用汤泡了半碗粳米饭才作罢。 今儿这餐彻底满足了她的口腹之欲,心情都要舒畅许多。 哪曾想,贪吃差点令她丢了节操,因为他们饮的酒出了岔子! 河豚宴接近尾声后,呈上来的是清茶,可消食。 酒足饭饱的女郎们坐在一起唠着这餐河豚的美妙之处,永宁爱打叶子牌,又张罗着妇人们打牌消遣。 崔文熙有些犯困,便先去长乐馆的客房午休,庆王等人则坐在一起讨论某地的风俗人情。 人们自行安排,或午休,或打叶子牌,或吃茶唠嗑。 现下宾客们被安置好了,府里的仆人们便松懈了些,可以偷个懒。 这个时候外头极少有仆人走动,些许家奴趁机睡个午觉补足精神。 平日里永宁荒-淫,管理松泛,导致底下的家奴也没有规矩章法。这不,现下就有婢女趁着外头无人走动,在凤仪亭那边的竹林里偷情。 有人在背地里暗暗揭发,利用宾客捅穿这场龌龊事,正巧崔文熙就歇在长乐馆,若是到永宁她们打叶子牌的世安苑,会途经凤仪亭。 也不知是饮酒过量还是其他,崔文熙忽觉口干舌燥,心里头也莫名焦灼难耐。 芳凌给她倒了几杯水喝。 也在这时,外头有仆人来,说永宁那边有事寻她。 崔文熙应了一声,打发走仆人后,这才稍稍整理衣着,同芳凌去世安苑那边。 走出长乐馆后,路上碰到赵玥和卫公公主仆前往客房午休。 双方相互行礼,见她面色潮红,赵玥问道:“四皇婶这是吃醉了么?” 崔文熙回道:“多半是那新丰酒厉害,头晕乎乎的,浑身都不得劲。” 赵玥蹙眉,看向芳凌道:“可饮过醒酒汤?” 芳凌:“正要去世安苑讨。” 赵玥不再多问。 待她们走后,他还杵在原地看二人走远的背影。 崔文熙仿佛真的吃醉了,只觉得两腿发软,浑身上下的皮肤滚烫,口干舌燥得厉害。 她舔了舔唇,只觉得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无名邪火,说道:“这酒真是厉害,我浑身上下都醉透了。” 芳凌也察觉到她不对劲,有些担忧道:“不若娘子先回去歇着,奴婢走一趟世安苑?” 崔文熙:“倒也无妨。” 她脚下虚浮,差点摔了跟斗,若不是芳凌眼疾手快,铁定得摔跤。 一直盯着她们看的赵玥眉头皱得更深,想说什么,终是忍下了。 卫公公伺候他去附近的客房小憩,他心里头不放心,在厢房里没坐一会儿就出去了。卫公公连忙追上,他说道:“我去瞧瞧就回。” 卫公公不再多言。 当时崔文熙主仆已经快要抵达凤仪亭那边,起先她觉着应是吃醉酒的缘故,后来愈发感到蹊跷,因为身体不仅仅是浑身无力,并且还起了难以抑制的生理反应。 这绝对不是醉酒的征兆! 见她浑身娇软无力,芳凌大为不解,焦急道:“娘子这是怎么了?” 崔文熙粉面含春,一脸桃红娇艳,原本雪白的颈脖上早就爬满了诱人的绯色。 她又是羞恼又是焦灼,努力克制着理智道:“永宁那混球,不知拿了什么给我吃。” 芳凌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娘子这话是何意?” 崔文熙脚下虚晃,难以启齿道:“我兴许是中了媚药,满脑子都是荒唐事。” 芳凌:“!!!” 她震惊地瞪大眼睛,委实受惊不小。 崔文熙站都站不稳,芳凌恐慌地搀扶住她娇软的身子,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屋漏偏逢连夜雨,竟见庆王独自一人及赶匆匆往这边来了。 方才跟过来探究竟的赵玥也察觉到了他的身影,也不知是心虚,还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他一点都不想与庆王碰面,当机立断躲进了旁边的假山景观里。 而不远处的崔文熙主仆也慌了,她可以万分确定自己中了媚药无疑,若以眼下这情形落入庆王手里,节操就甭想要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