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来,鲜红色便填满了铁笼。 少年的动作毫无招式而言,只单纯以蛮力拼杀,眨眼的功夫,他手中的长棍沾了血,身上亦被血浸透——那血不仅来自对方,亦来自他自身,他却好似无知无觉,一心只在拼杀而不留半分退路。 香火转眼只烧剩半截,鲜血流淌在石台上,压入台上刻印的繁复的花纹中,血腥气顿然充斥在一方小阁中。 陶屏在旁看着,扇柄轻敲掌心,面上是十足的惬意。 他的兴致在此,显然对石台上的情状十分满意。 洛久瑶眼睫微敛,端起茶盏。 萦绕在鼻息间茶香才压下一二分血气,她便又听陶屏叹道:“姑娘今日是赢得满载了。” 洛久瑶抬眼:“还要多亏了东家,不知这样好的苗子,东家是何时得来?” 陶屏笑而不答,只道:“姑娘若是对二十一有兴趣,不如听听小人的法子?” 见洛久瑶不语,陶屏又开口。 “小人平生最喜看斗戏,我瞧着姑娘身边的人出手不凡……” 他指一指洛久瑶身后的沈林,“姑娘派这位小兄弟同我养的护卫比一场,若赢下,小人定然会将下面那个奴隶拱手赠与姑娘。” 洛久瑶瞥他一眼:“你在与我做赌?” 陶屏道:“这是笔稳赚不赔的生意,姑娘说不是吗?” 洛久瑶捻着茶盏,道:“看来东家对这样的赌局轻车熟路。” 陶屏笑了:“姑娘都已来了北地,莫不是还对这些微不足道的人抱有怜悯?在这里,人命本就可以待价而沽,是最不值得在意的东西。” 台下的线香燃尽了,石台上已尽是七零八落的尸身。 二层的护卫收了弓箭,与此同时,金银若碎雨,自下方的厢房抛掷而出。 那位被人称作‘二十一’的少年浑身浴血跪立台上,手中长棍已然从中折断。 他又赢了。 洛久瑶轻笑一声,放下杯盏,索性顺着他的话道:“依东家所言,我的人可是千金难买,若磕了碰了,东家怕是赔不起的。” “看来姑娘不满于我所说的筹码。” 陶屏看着盏中未动过的茶水,道,“姑娘想要我拿什么来做注,不如说来听听?” 洛久瑶本想开口回绝,却听沈林在后轻唤了声:“姑娘。” 他的声音很轻,落在耳畔,洛久瑶的心头骤然一紧。 她没有回头,抬手,为陶屏添了盏茶:“我要东家用这景央园做赌注,不知你是否要赌?” 陶屏也微怔了怔,看一眼她身后平静而立的少年,眉眼笑开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