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衬上面穿,就算是哪个女演员过来试戏服,也不用担心会暴露什么旖旎。 可毕竟男女有别,条件再简陋,该尊重的还是得尊重,胡豆清了清嗓子,坐得那叫一个端正。 帐篷里是衣物窸窣,帐篷外是北风凛冽,一方天地里震荡着两种声音,倒也很奇妙。 过了一阵,窸窣停了,郁澜的声音响起:“胡豆,可以帮我看一下吗,这个腰封是不是少了一个扣环?” 郁澜的脖子被硬直的衣领卡着,有点低不下脑袋。 他身上已经裹了三层衣物,最外面的一层披袍上有重工刺绣,华丽又沉重。郁澜太瘦,服装师就给他在上面搭了一条腰封箍紧了。 胡豆别别扭扭地走过来,曲着膝盖,视线落在郁澜的腰间:束带像是后来改过,扣子的走线有点凌乱,另一边的扣环掉了一只,所以郁澜才系不上。 “扣环掉了。”胡豆告诉郁老师,“这个扣子也缝得的不好,撑不住重量,要不我来给你缝上吧?” 郁澜有些惊讶,堪堪沉下头看着他:“你还会缝衣服?” “嗯!”胡豆告诉他,“我老爹的副业是裁缝……不过现在他管自己叫服装设计师了。” 郁澜被逗笑,胡豆的手还握着他腰上的束带,能感觉到腕下纤细的腰肢动了动。 凑近了,他还闻到了郁老师身上淡淡的木质调的香气,中性又高级的味道。也不知道郁老师用得是什么香水,他能不能买得起? “郁老师,你先抓着这里,固定住。”胡豆调整好尺寸,捏着郁澜的束带说,“我行李箱里有针线盒,很快就能改好了。” 郁澜凭感觉摸过去,捏着束带两头的重叠部分,胡豆提醒他:“郁老师,得捏紧点。” 说着,胡豆抓起郁澜的另一只手,带着他捏紧自己的手指正捏着的位置,“这件外衣太沉了,不捏紧的话,待会儿我就缝的不合适啦。” “好,”郁澜攥着束腰,带些给人添了麻烦的窘迫,喉咙紧巴巴的说,“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儿!”胡豆仰着脸跟他笑笑,跑去拿针线盒。 村里的娱乐活动不多,爹妈又忙着下地种田,胡豆从小靠制作些手工玩意儿解闷,缝扣子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他穿针引线,半跪在郁澜身前,几下就缝紧了扣环。又拿把小刀,挑开扣子的缝线,小指挑着扣子向里移了几厘米,开始重新缝扣子。 做手工活儿的时候,胡豆的心也变得很平稳。细细的针脚穿透束腰的绸缎里衬,留下一排密密的线痕,像小怪兽的牙齿一样可爱。 正认真着呢,小仇抱着三套戏服,用头撞开帐篷入口挡帘的缝隙,身体跟着挤进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