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间,他的目光变得很沉很沉,无人知他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徐远进来了,他对着李景宴躬身做礼后,开始说正事。 “陛下,您让奴才派出去的探子来报,说是……说是……” 李景宴见他吞吞吐吐,本就心情很差的他有些不耐烦,冷冰冰道:“快说下去。” 徐远浑身一震,不再犹疑,当即说了下去。 “探子来报,说是司平侯父子,正在查走私军械那桩旧案,司少将军更是多次假扮看守,入大理寺调阅当年卷宗。” “岂有此理!”李景宴闻此,一声暴喝,带着沉重嘶哑的怒吼。 “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的?” 说话间,他愤怒到了极点,伸手拂去满桌的酒菜,珍馐佳肴打落在地,碗破瓷碎,清零哐啷,狼藉满地。 徐远为君威所摄,吓得噗通跪倒在地,连声讨饶。 “奴才该死,陛下息怒。” 一同发泄后,李景宴渐渐消息下怒火,他目光变得幽冷,瞳孔一点点被黑暗占据,直至没有半丝光明。 泛着令人胆寒的杀气。 他轻轻牵起唇角,自言自语般说道:“看来司平侯父子,是留不得了。” 此话落下,跪在地上的徐远浑身一晃,猛然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瞧着眼前的帝王。 第70章 吃醋 是夜, 星子低垂,皓月如镜。 大理寺,卷宗阁内, 灯火幽微。 守卫打扮的司楠, 穿梭在木架之间,翻找着卷宗。 那些卷宗尘封已久,落满灰尘。 他目光锐利,找到了想要的那卷后, 当即从架上取下来, 打开细细观阅。 看完卷宗后,他将其放归原位,然后蹑手蹑脚往外走, 推门出去。 本以为一切都会顺利, 却不料,在穿行过正院廊庑时,被人叫住了。 男人身形高壮,留着络腮胡,嗓音粗犷沙哑,“你停一下。” 司楠怕被他发现,假作未听见, 脚步并未停歇, 只顾埋着头往前走。 那高壮的男人恼了, 作势就要追上来,“还走, 叫你停下来, 你聋了吗?” 司楠只得停下脚步,驻足原地, 他与那男人背身而立,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恰在此时,一声清扬悠远的嗓音传来,徐徐如清风拂面。 “曹司狱,寺正大人叫你过去呢。” 说话间,身形修挺的青衫男子提步走来,与司楠擦肩而过,顷刻踱步到了曹司狱身前。 曹司狱瞧清来人,稍稍一愣,只道:“张司直,我这里还有点事,你等等。” 清俊男子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在曹司狱的的狐疑下,凑到他耳边低语。 “寺正大人今日心情不好,你快过去吧。” 曹司狱闻言,当即面露怯色,他想起那个寺正生气时,如吃人猛虎的样子,立马反应过来,表示会意。 “多谢张司直提醒,吾这就去。” 说罢,哪里还记得方才鬼鬼祟祟的守卫一事,提步急匆匆而去了。 立在原地的青衣男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间的紧绷慢慢放松。 再回身时,回廊下那道守卫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 夤夜,司平侯府,夜阑人静,更深露重,正院庭园里,寂静清廖,唯有虫鸣唧啾。 回到侯府的司楠,第一件事,便是直奔前堂花厅,与父亲、妹妹报平安。 花厅里,灯火未歇。 司澧和司露知道司楠去了大理寺,坐立不安地等着他回归,待瞧见那道高俊人影步入厅堂时,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去。 “兄长,你可算回来了。” “楠儿,你可算回来了。” 两人齐齐站起身,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 司楠一见到二人,神情颇为严肃地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