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统领像是早已守在此处,等着瓮中捉鳖一般。 “什么人,敢擅闯宫闱?” 他呛地一声拔出佩刀,刀锋直指三人,而他身后,涌出数列御林卫,披坚执锐、声势浩然。 “你们被包围了,还不束手就擒。” 御林军统领韩硕威风八面地喊着,他身后的御林卫齐齐包围过来,将三人团团围住,场面一触即发。 火把耀亮了这一方天地,情势危急下,司澧只好主动扯下面罩,自曝身份。 “韩统领,你可看清我是谁?” 耀耀火光下,韩硕睁圆了眼睛,像是没料到是他,很是震惊,但很快平静下来,变了脸色,阴狠冷酷道: “陛下有令,无论何人,但凡擅闯内宫者,一律格杀勿论。” 说罢,他抬手下令,毫不留情。 “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一时间,流矢齐发,刀光寒影,缭乱而下。 “小心。” 眼看一支飞箭直逼司楠而来,呼延海莫一把将他拉开,那飞箭堪堪从他耳畔划过,没有伤到他。 司楠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携着司澧边战边退:“走,快走。” 乱战中,呼延海莫折了一人的手中的战戟,挥在手中,气势摄人,横扫千军。 他重重一挥,可扫垮一整排御林卫,气力十分骇人。 眼看越来越多御林军涌来,他扭头对着司平侯父子一声高喝,“你们两个先退,我稍后就来。” 两人知晓呼延海莫的能耐,眼下的处境也唯有这么办了,于是先行一步,率先退出重重包围。 呼延海莫力拔盖世,横扫千军,他且战且退游刃有余,最后,他一声咆哮,手中长戟重重推出,扫倒了数排御林卫。 而后寻着机会,转身潜没在夜色里。 “不好,被他们逃了。” 夜风中,传来韩硕气急败坏的声音。 * 太极殿,南书房。 夤夜时分,李景宴尤未安寝,徐远推门走进来,禀报消息。 “陛下,韩统领说,司家父子今日又悄悄潜入内宫了。” 灯火下,李景宴冷冷勾着唇,眸色沉得惊人,“朕不是说,再敢来,就格杀勿论、乱箭射死吗?” 徐远低着脑袋,生怕触怒他,“韩统领说,司平侯一名亲随功夫了得,以一敌百、勇猛异常,在他护持下,司平侯父子毫发无伤,既没有乖乖束手就擒,还叫他伤了咱们的人,逃脱了。” 李景宴砸断手中朱笔,面露狰狞,“放肆,竟敢与御林军动手,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他们?” 他气得咬牙切齿,唇角都在颤抖,猜到那人定是呼延海莫无疑了。 呼延海莫,他与他势不两立,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陛下,杀不得啊,眼下司家父子备受群臣、百姓拥戴,若是公然杀之,势必会激起民怨……” “谁说朕要杀他们了。” 李景晏突然冷笑,眼神中的愤怒渐渐散去,变得幽暗无比。 这是他们自找的,也就怪不得他了。 “朕不过是想将他们收关大理寺、配合三司会审、调查前因后果而已……” 不过到了狱中是否会发生意外,那就不好说了。 他踱步转身,“徐远,司家父子打杀御林军在先,又连夜潜逃出宫,你说朕该给他们定什么罪好?” 徐远惶恐,身子一震跪下去,“奴才不敢妄议。” 李景宴唇角微扬,噙着冷意。 “你明日便去司府拿人,就以他们殴斗御林卫,致使数人伤亡为由,将司平侯父子打入大理寺诏狱,收监侯审。” 徐远身子一抖,但圣旨面前不得不从,唯有磕头领命。 “是,奴才遵旨。” * 翌日清晨,冉冉曦光洒落在庭院中,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出现在高树之下。 “爹爹。” 小司安奶声奶气叫着,拉扯着呼延海莫的袍裾,手脚并用地想要爬上去。 呼延海莫半蹲下身,将人举起来,稳稳抱在臂弯之上,司安眨着明媚干净的大眼睛,不知情下问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