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池一下睁开眼,从梦中醒来,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恍惚地松了一口气,胸口微滞,脊背一片冰凉。 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岑屿。” 没有人应声。 何池忽然很害怕,……太安静了,好像天地间就只剩下他一人。他快步下床,甚至没来得及穿鞋。 “岑屿。” 拉开寝室门,天色已经晚了。冬天黑得快,只能望见夜晚走廊惨白的灯光与黑沉如墨的天空。 何池面色忽的惨白。 宋城刚喝得微醺从外面回来,和他迎面相对,看着他这副模样皱起了眉,“何池,你怎么了?怎么这副样子?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何池很少和人说话,宋城是他为数不多记得的人,但交流也很少。这次却磕磕巴巴地竭力问,“你看见、看见岑屿了吗?” “岑屿?” 何池用力地点头,急得眼眶发红,“他不见了。”……他没告诉我,就不见了。 宋城觉得何池这模样吓人得厉害,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看见何池害怕,又伸手想要安抚,“没事的,他可能有事儿,待会儿说不定就回来了……” 岑屿刚转过拐角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何池光着脚踩在地上,宋城朝他伸出手,像是要碰他。 “小池!”他步子急促,面色很冷。 何池转过头来看见他,光着脚便往岑屿那边急急地跑。岑屿接住他,一下把他抱起来,他一只手拎着保温桶,另一只手托着何池,“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还穿得那么少?外面的地板又湿又凉,你知不知道你……” 何池不管不顾,把脸埋在他肩膀就哭了。 岑屿一下就慌了神,声音也柔和下来,“怎么了?又难过了?我在我在,我们现在回去……” 他大步跨到寝室门口,对宋城低低说了一声谢谢和抱歉。 下一秒就关上了门。 门关了不要紧,宋城甚至还能听清他们的对话,“好了宝贝,我回来了,你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嗯?” “小池我在呢。” 宋城目瞪口呆,他觉得何池就像是岑屿心尖上的一块肉,摸一摸碰一碰就像是要了他的命。 他悻悻地收回手,回了寝室。 岑屿摁下灯的开关,寝室一下就亮了起来,他想把何池放在椅子上,何池却抱着不松手,小声又委屈地掉着眼泪。 “你抱我,你抱抱我岑屿,你抱抱我……” “我抱我抱,宝贝我抱着呢。” 岑屿放下保温桶,抱着他打开衣柜找了件羽绒服给他拢着,随后换了个姿势,何池斜坐在他腿上,他给他擦了擦脚,穿上了柔软温暖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