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唐松灵赶紧点头如捣蒜:“一定不会忘。” 他抬头对池律笑了下,被泪水浸泡过得眸子格外黑亮,夕阳映着他脸侧,连皮肤上细细的绒毛都看得清。池律猝不及防撞进这双纯澈的眸子里,心脏条件反应般收缩了下,突然想起知道他要走的那一刻,被恐惧淹没的窒息感。 心里有个声音清清楚楚地响起——不能失去他。 池律眼睫颤动了下,复垂眸遮去眼底残留这的惊惧,动手帮唐松灵穿好袜子。 苗韵愣愣看着唐松灵这么多天以来露出的第一个笑容,心里痛极,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到底是为了什么,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就毁了唐松灵的希望和出路。 他是她的儿子,唯一的依靠,第一次知道这件事,全然慌了手脚,反应太过激烈,以至于这些应激反应造成的伤害,已然超过了事件本身。 苗韵脱力靠在床头,有些颓败得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 临到最后,池律将他们送回家,转身要走时,苗韵将他叫住:“池律,你别忘了自己说过什么,这一个月,你不许再和他见面。” 这条路太艰辛,前面还有未知的陷阱和荆棘等着他们,她到底还是希望唐松灵能走大部分人走的寻常路。 后来,池律果然信守承诺,没再来找过唐松灵,苗韵把他手机扔了,后来没几天又给他买了部新的,但警告他不许和池律联系。 唐松灵一向听话,这次的事苗韵已经做出妥协,他不想再让她难过,也就不再想别的,沉下心,一门心思复习高考。 五月中旬,气温在短时间内迅速拔高,唐松灵合上错题本,偏头看向窗外,楼下种着的玉兰树快开败了,只剩零星几朵,优雅素白的花朵随着微风轻轻颤酥。 唐松灵最近成绩突飞猛进,他管着叫玄学,池律曾经说这叫厚积薄发。 他这一年来的夜总算没白熬,在刚刚过去的一次模拟考,终于冲进年级前五十,在这个学霸遍地走的一中,已经算很不错的成绩了。这是最后一次全市联考,学校非常重视,成绩下来之后马上开班会,通知所有学生后天开家长会。 开家长会之前,必然是要大搞特搞一次大扫除。以前这种活动,唐松灵分到的总是最脏最累的活,他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以前经常干农活,比这脏累的活多了去了,让他难受的是同学眼底的不屑和鄙夷。 但自从和池律在一起后,同学们看他的眼神好像变了,没有以前的轻视,却总带着掩饰不及的打量和探索,他就当没看见,时间长了也就适应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