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一声冰凉得声音突然传来。 路政儿浑身剧烈颤抖了下,猛地抬头去看床上,池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双目猩红,眼神冷戾,紧紧盯着路政儿。 落地窗前的窗帘拢着,将阳光隔绝在外,下午两点,房间居然还暗沉沉的,池律那双在暗处泛着冷光的眸子看得路政儿不寒而栗,心里竟升起一丝恐惧。 一时竟忘了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只结巴道:“我、我看一下。” 池律盯着她看了半晌,才伸出手,冷声道:“给我。” 路政儿下意识觉得这样的池律有些偏执恐怖,将手里的东西还给他,“...你还留着它。” 池律接过东西细细看了一番,确定没坏,才呼出一口气,脱力般躺倒在床上,沉声道:“出去。” “为什么?”路政儿艰涩道,就在不久前,他还以为池律真的放下过去了,“你还......” “我和他以后都没可能。”池律打断她,道。 “那为什么还留着这个东西?”路政儿声音变得尖利。 “我不会刻意去否定我的过去。”他抬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女孩,“你是个聪明人,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直到外面想起关门声,池律才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小和尚,脸上渐渐露出类似困惑的神色,他没想到自己反应居然会这么剧烈,只知道一睁眼看这东西被路政儿捏在手里,几乎是在瞬间产生一种它会被捏碎的恐惧感。 那一刻,似乎被她攥在手里是自己血淋淋的心。 他缓了缓剧烈跳动的心脏,起身拉开抽屉将小和尚放进去,上锁。 在他的打算里,这辈子都不会再将它取出来,有些过往就应该被锁在看不见的角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记起。 八月初,强盛的阳光仍然炙烤着大地,下午两点的街道基本没什么行人。 唐松灵牵着穆鹤蒙从第十一座小学出来,走到路边的大树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折扇给小孩送着风,然而被扇动的气流只是翻涌地更剧烈的热浪。 “爸爸,我们回家吧。”蒙蒙抬头,蔫蔫地望着唐松灵,有气无力道。他圆圆的脸蛋通红不已,半张脸都被汗水浸湿了。 唐松灵弯腰蹲在小孩面前,柔声哄道,“蒙蒙最坚强了,再看两个学校就回家好不好?一会儿爸爸给你买冰淇淋。” “不要......我好困......”蒙蒙嘴一撇,满脸委屈,眼泪说掉就掉,“你之前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又看,骗子!”说完就扯开嗓子大声哭嚎。 唐松灵心疼极了,给他擦着眼泪,扇着扇子的那只手更加用力,“是爸爸的错,但是现在不看,一个月后人家其他小朋友都能去学校念书,只有你没学上怎么办?”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