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完全躺倒的那一瞬,一只大手突然伸至背后将他牢牢拖住,池律低声问他,“唐松灵,还知道你眼前的人是谁吗?” 唐松灵眼睛眯成一条缝,微动的唇瓣只吐出两节气音,脑袋便软软得垂了下去。 池律抿唇看了他一会儿,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稍后妥协般叹了口气,旋即推开门走了出去。 厚重的窗帘将光线牢牢拦在外面,晌午十点的房间还是黑沉沉一片。 床上躺着的人稍微动了下,口中溢出一声低哑的呻吟,没过多久眼睛便睁开了。 和以前宿醉后的感觉一样,脑袋里像被塞了一块巨石,又涨又痛,浑身骨头酥了一样无力,唐松灵懒懒得翻了个身,下一刻身形猛的顿住,随后蹭得一声从床上做起来。 他平时睡着的沙发断没有这般宽敞。 房间很大,比他租的那个破旧的一室一厅面积加起来都大,光线虽昏暗,但不难看出屋内布置简约大方,他前几年干过装修,知道它有个很洋气的名字。 这是哪? 唐松灵努力回忆好久,才从脑袋里扒出些凌乱片段。震耳欲聋的乐声,嘲弄鄙夷的笑,还有呢? 大脑深处传来尖锐的刺痛。 池律要订婚了,和路政儿。 胃部骤然痉挛了下,唐松灵条件反射趴在床边干呕了好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但胃还在剧烈抽搐收缩,许是刺激过盛,扶着床边的手臂细细颤抖着。 脑中又钻入一些其他片段,好像也是这样吐得撕心裂肺,然后他看到池律那张沉静的脸和眼里赤裸裸的漠然。 唐松灵猛的翻身下床,跌跌撞撞跑过去一把拉开房门。 门外不似房间那班昏暗,强烈煞白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他往外走了几步,待出了门廊,脚步生生顿住。 他来过这儿,那时他还顶着一头一脸的红油。 “醒了?” 一道低沉平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唐松灵回过身才发现上面还有一层,池律正沿着楼梯往下走。 他眼神飘忽,嗫嚅道:“对不起.....昨晚给你添麻烦了....” 池律扫了眼他仍然发白的脸色,道:“感觉怎么样,好些没有?” 话是关心的话,语气却比白开水还淡,和之前几次碰面一样。 他没有任何责怪之意,没有一丝被打扰的不耐,态度甚至算得上温和,但就是这样平淡到无所谓的样子刺得唐松灵呼吸都在颤抖。 “谢谢,已经好很多了。” “嗯。”池律脚下未停,径直往餐厅走,走了一半又回头看了眼手足无措的人,淡声道,“你昨晚一直在吐,很伤胃,洗漱下吃点东西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