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深呼吸了好几口,慢慢回忆着刚刚那声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嗯。” 池律早就进了卧室,客厅安静得唐松灵能听见自己的呼吸,直到脸上的热度凉下来,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快速跑到厨房,从冰箱翻了一瓶酸奶出来,用手捂了一会儿,待没那么冰,才上到二楼。 房门从里面打开,唐松灵把手里的酸奶递过去,“喝点酸奶吧,胃能好受点。” 池律视线在他脸上定了两秒,伸手接过酸奶,“还有事吗?” “那个,....头疼吗?不舒服的话可以随时叫我,我给你按按.....” “不用。” “......哦。”他其实想说以后还是少喝酒,话倒嘴巴又觉出几分僭越的意思,又只能咽回去,“那你睡吧,不打扰了。” 夜间静谧,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翻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床上隆起的影子又翻了回来。 唐松灵失眠了,第五次按亮手机,时间显示六点零五分。 叹了气,从床上坐起身按亮床头灯,光着脚下地将窗帘拉开,天还阴着,除了远处点缀着的零星灯光,到处黑沉沉一片。 站了一会儿,要收回投在黑暗的视线时,突然看见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那张脸上空洞麻木,眼下浓重的青色,他盯着这张脸看了半晌,没看到一丝生气。 返身关了还没来及响起的闹钟,洗漱完出了房门,往厨房走去,所有的动作都被刻意压制,尽量不弄出声音。 他站在冰箱前,努力回忆着从前池律给他做过的早饭,但又突然想起他不愿再提以前,怕他觉得自己在刻意暗示,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唐松灵不知道池律现在的生活习惯是什么样的,不敢贸然按自己的想法来,只拿了还剩半袋的切片面包,两个鸡蛋,一盒纯牛奶。 早餐很简单,很快就做完了,唐松灵走出餐厅,在沙发最边上坐下,凝神听着楼上的响动,还是静悄悄的,池律还没起。 神经紧绷了一会儿,又开始琢磨接下来这一个月的事,他没追过人,不知道怎么让一个已经完全不信任自己的人心回意转,又想起以前,才猛然发现那时候是池律先说出口的,他从来都只是被动方。 突然开始害怕,怕这短短一个月时间并不能融化池律心里那块结了七年的坚冰。 正神游着,楼梯突然传来声响,唐松灵抬头,见池律臂弯搭着件外衣,正在往下走。 唐松灵“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小心喊了句,“池律。” 正在往下走的人身影似乎顿了一瞬,偏头望过来,声音有些诧异,“唐松灵?” 他走至客厅,将衣服搭在沙发扶手,“怎么不开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