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 “唉,好可怜呐。” “昨天还好好的,这人说没就没了。” “可不是,昨天下午还和她一块吃饭,说是下个礼拜儿子就回来了。” “前天在楼道碰见她,看着气色挺好的,人也乐呵呵的,怎么这么突然?” 贴在胸口的人呼吸渐渐变得急促,掌下柔软的脖颈都在细细发颤,池律垂眼望着他黑漆漆的头顶,手掌轻轻摩挲片刻,抬头四下看了看,带着怀里人转进一步之遥的楼梯间。 周围陡然安静下来,另一只手抚上唐松灵剧烈颤抖的肩背,陪他静静站了一会儿,但胸口传来的湿热告诉他好像效果不大。 池律微蹙了下眉,将他略微推开些,但抚在后颈的手却一直没有拿下来。 他咬字偏重,但语气却放得很轻,“唐松灵,没事的,不要害怕。” “那个人是李阿姨,她....她一直都是一起透析的病友里最乐观,最热心的人,之前还帮我照顾过妈妈,怎、怎么会....” 唐松灵哽咽得厉害,吐不出完整的字句,一口一口艰难得吸着气。 池律略俯身,看着他认真道:“这只是个例外。” 唐松灵摇头,满脸是泪,“去年有个同病房的叔叔,也没有坚持下去,半夜拿了脸盆放在床下,割腕了,那天正好、正好妈妈不舒服,我去陪床,睡得迷迷糊糊,还以为是水滴声,结果第二天护士查房的时候,人都死了好久了,满满一脸盆血.....我,我怕....” 他说的断断续续,发颤的声线里藏着太多无助和崩溃,池律看着那双湿润发红的眼睛,抚在他脑后的手指也开始颤抖。 好久,大拇指抵着唐松灵耳后,微微用力捏了捏他的后颈,无声安抚着。 他其实想安慰唐松灵,说苗韵没事,她还有你,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苗韵油尽灯灭的样子让他说不出那些违心的安慰话。 突然想到苗韵常年住院,唐松灵不知看过多少这样的生死离别,有些可能是陌生人,有些就像他口中的李阿姨一样,已经成为亲友,某一天那个鼓励他不要放弃,坚持就有希望的人突然先离开人世。 他被摧毁过多少次,又是怎么咬牙坚持下去的。 池律胸口用力起伏了下,将抽泣着的人按进怀里,手掌一下一下顺着他薄瘦的后背。 好一会儿,怀里的人才渐渐平静下来,但很快,手掌下的背变得紧绷。 唐松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拽着池律衣角哭得天昏地暗,瞪着眼前被自己眼泪弄得一塌糊涂的前襟,整个人都吓清醒了。 脑子还没反应,身体已经往后退了好几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