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丞哦了一声,在他所坐的石头上坐下,这块石头本来就不大,宁丞只有半个屁股坐在上面,但还是硬要和谢秋山挤一起。 刚才一直在好奇地盯着他们的女孩感叹道:“两位关系真好。” “我们是好、朋、友。”宁丞笑着,把头抵在谢秋山的肩膀上。 其他人见状都笑了起来,谢秋山跟着弯了下唇角,右手揣进兜里,摸到一个坚硬的方形盒子,外部覆着一层绒毛,谢秋山的指尖在绒毛上摩挲着,侧目看了宁丞一眼。 “宁丞,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山顶?”谢秋山问道。 宁丞冲着带队的老人喊道:“张叔,我们大概多久能到山顶啊?” “走得快的话,一个半小时,慢的话两小时。” 宁丞把张叔的话重复给谢秋山听,谢秋山说:“我听到了。” “怎么,你很累吗,累的话我们现在下去也可以。” “这是什么话,我看起来很像是半途而废的人吗?” 宁丞盯着谢秋山的脸看了一会儿,笑道:“不像。” 他压低声音,道:“像是我命中注定的人。” “噫——”谢秋山被他的土味情话肉麻到,指了指地面,说,“这里都是你身上掉下来的土。” “那我就是山神了。”宁丞自恋地说。 几人休息了五六分钟,再次启程,随着高度的提升,谢秋山也渐渐感觉到了吃力,脚上像灌了铅似的,尤其脚踝往上的那一部分,几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宁丞又问他:“累吗?” 谢秋山拄着登山杖,喘着气说:“不累。”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和游客通道交汇的凉亭处,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六七岁的女儿在休息,两个女孩一身运动服,唰唰唰地跑上阶梯,又噔噔噔地跑下来,对着累倒的父母说:“报告大王,探路完毕!” 两人脸上全是汗,但却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这么一来一回地好几趟也不喊累。 谢秋山看着两个还没他腿长的小孩子,直起了腰:他正值壮年,这点运动量算不了什么。 到了后半程,大家话都越来越少,谢秋山和宁丞在队伍最后面慢吞吞地走着,宁丞自己都累出了一身汗,还要调侃谢秋山:“你体力这么差,难怪会晕过去。” 谢秋山白了他一眼,累的不想说话。 终于到了山顶,几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谢秋山倚在凉亭的柱子上,心有余悸地想:幸好遇到这群人,不然都累成狗了,还表什么白? 其他人都在拍照,宁丞蹲在谢秋山旁边,伸手抓住谢秋山的小腿,谢秋山眼疾手快地把腿缩回来,问:“干什么?” “帮你揉揉。”宁丞一脸天真地说。 “你疯了?这么多人……”谢秋山本就因为出汗而微红的脸变得更红了,他看到不远处已经爬上来的两个小女孩,将宁丞拽了起来,“还有小孩子在,别做这种事情。” 宁丞哦了一声,把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端,缩起脖子,只露出眼睛,眼角眉梢荡开了笑意,直勾勾地听着谢秋山。 过了一会儿,谢秋山听到他小声地抱怨:“人怎么这么多啊。” 谢秋山恢复了些体力,起身拍了几张照片,宁丞还缩在衣服里,头跟着谢秋山的方位转动。 “我们要下山了,你们走吗?” 和他们一起上山的那群人问道。 谢秋山正想点头,宁丞却率先开了口:“我还没缓过来,你们先下去吧。回见。” “回见。” “那我们走了!” 那两个小女孩在山顶玩了一阵,也被父母叫着下了山,他们一群人走后,山顶骤然安静下来,连鸟叫都不似在半山腰那么响亮。 “你不是不累吗,还没缓过来?”谢秋山走回凉亭,头顶的太阳被云遮住,天气阴了下来,他看到宁丞身后飘着几朵白云,抬手拍了下了这一幕。 “坐。”宁丞拍拍自己身侧的空地,把拉链拉开,露出被捂得发红的脸。 谢秋山听话地坐下,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宁丞歪头看着他,眼神中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谢秋山。” “嗯?” “你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嗯?” 谢秋山下意识地摸了下侧兜的位置,转头,撞入宁丞满眼的期许中。 他有些紧张,紧紧地抿着唇,微微上扬的桃花眼中眸光清润,那一刻,他身后流动的云都停止了。 谢秋山把手伸进衣兜,摸到了那个盒子,他深吸一口气,胳膊慢慢地往外抽。 宁丞轻跺脚尖,频率愈发焦急。 “我……给你买了礼物。” 谢秋山终于把那个盒子拿了出来,宁丞停止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谢秋山的手。 “你自己开。” 谢秋山把盒子塞给他,宁丞闪身躲避:“你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