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衣衫褴褛,背部蹭着尖锐石子,直直划破皮肤,疼得惨叫声不止。 她被拖至叶玉所处那颗树下时,脸上毫无血色,额上竟滴着大颗汗珠。 阿虞慢步走过去,陈氏怒目圆瞪,嘴唇干裂,“你这小贱人,老娘当初就将你卖进窑子。” “老娘生你养你,你这小贱人会被天打雷劈!。” 阿虞眼神渐冷,笑容消失殆尽,“拿钳子来。” 语落,阿虞弯腰,她用力扯着陈氏的头发,她疼得龇牙咧嘴,声嘶力竭叫喊着。 阿虞秀眉微皱,“原来你也知道很疼。” 她按住陈氏的头磕于石子路上,“那你从前还这般对我。” 她未控制力道,直至陈氏咒骂声停了,她才松手。 阿虞看着陈氏那狼狈样,她额上被碎石子刺穿,整张脸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陈氏眼底多了几分恐惧,怒火攻心想大骂阿虞。可额上痛得真切,脑袋昏沉良久,鲜血淌着。 陈氏张口半天,却也不敢出声了,只是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人。 阿虞笑意盈盈,指着地下脸颊肿胀的叶玉,“你的亲生女儿在这呢。” 话音刚落,陈氏瞳孔猛缩,神色突变,身形慌乱不已,厉声道着,“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陈氏扫了眼地下女子,叶玉虽脸颊肿胀,可母女连心,陈氏一看便知叶玉是自己亲生女儿。 她心底是难掩的激动,看着叶玉被折磨至此,心底恨毒了阿虞。她胸膛不停起伏,咬死不认道,“好啊,你个小贱人,竟然不认生母!” “我怎么能生出个你这样的畜牲,也不怕遭天谴!” 阿虞兴致缺缺道,“你倒是牙尖嘴利,那便将牙都拔了吧。” “就算略惩小戒了。” 阿虞微垂眼,弯唇笑着,“我可没同你玩笑。” 她让人搬了把椅子,懒洋洋坐着看好戏。 于陈氏而言拔了满口尖牙可比拔条舌头来得痛苦。 陈氏平日最在乎口腹之欲,对吃食很是挑剔,若是没了牙齿,可要怎么酣畅漓淋地享用美食。 陈氏挣扎着束缚,料定阿虞不敢这般对她,她得寸进尺咒骂着,“你这小贱人,丧尽天良,不配为人!” “当初我把你生出来,就该活活掐死你!” 十三捏开陈氏的嘴,钳子抵着牙上,用力薅下颗,鲜血直流,疼得陈氏双目猛地瞪大。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阿虞,浑身僵硬,只觉得自己身处梦境,可痛感却犹为真实。 陈氏脸色极为苍白,脸充血般肿起,痛苦不已。 硕大的钳子塞紧嘴里,抵着喉咙惨叫声,拽着牙齿,拽至松动掉落。 陈氏额上青筋爆起,脸色青紫,眼眶布满血色,她心性远不如陆衡之,没拔几颗,人便忍不住疼,昏了过去。 十三恭敬站于阿虞身侧,“姑娘,可还要继续拔?” 阿虞掩着帕子,很是嫌弃,“等她醒了在拔。” …… 叶玉醒时,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床账,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褥,霉味极重。 七月流火,她身上汗涔涔的,脑袋昏沉,身边还躺了个浑身血腥味极浓,衣衫肮脏至极的妇人。 叶玉眉头微皱,眼神嫌弃,闻着妇人和被褥的味道,她胃里泛着酸水,翻山倒海,恶心至极。 她捂着头,疼痛难忍,怔愣良久才记起发生了什么。 叶玉急忙起身,甚至连鞋也未穿,破旧窄小的屋子却放置了多处铜镜。 她发丝松散,额上多了处黑褐色的疤痕,连包扎都未有过,这疤痕丑陋至极,生生将她容貌减了六分。 叶玉瞳孔微震,浑身发颤,只当自己看错了。 她不可置信地贴近铜镜,手蹭着那处伤疤,痛处钻心,黑褐色伤疤溢出鲜血。 她心底慌乱至极,拼命摇着头,接连后退几步,久久不肯相信镜中人是她。 叶玉身形僵硬,浑身发颤,不敢面向铜镜,她神智恍惚,死死闭着双眸,无力跌坐于地。 她也不知静了多久,方才恍惚起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跳入院里那口井。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