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开门,也渐渐没有了声音。 姜穗将脸上的水珠抹掉,转身打开了已经不堪重负的卫生间门。 她看到了“记忆中”的贺志刚。 果然和猪一样。 肥胖又油腻,仿佛还没靠近就能闻到那股常年不清洗的中年男人的臭味。 贺志刚此时正瘫在地板上,靠着沙发,脸色通红,嘴里还在嚷嚷着骂她的脏话。 听到了动静,他抬起头,表情变得咄咄逼人的狰狞。 “好啊!你胆子肥了!竟敢还不听我的话!” 贺志刚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操起一旁的酒瓶子就往姜穗身上砸,姜穗很轻松地躲过。 酒瓶子落在瓷砖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破碎声。 他们住的地方,被人称为“握手楼”。 意思就是房子因为建得非常密集,基本上都是窗靠着窗,两栋楼同时打开就可以相互握手。 因此可想而知,这些楼的隔音效果有多差。 姜穗都听到了不知道是上面还是下面传来了骂声。 “妈的又吵架!能不能滚出去吵!这栋楼不只有你们在这里生活!” 然而没喝醉的贺志刚不会理会,喝醉了更不会理会,他只生气姜穗竟然躲开了。 他的嘴角还有红艳艳的红唇,便摇摇晃晃地就打算朝姜穗扑来,想要抓住她的头发揍她一顿。 这好像已经成为了贺志刚的日常。 在外受了气,喝了酒,去邻居家打一炮,然后不忿自己的雄风不在,在邻居王艳的嘲笑声中归家,看不过眼揍自己又挫又土气的妻子一顿。 而以为今天也是如此,能够出气的贺志刚却感觉到腹部传来剧痛,整个人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 还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感觉到痛感神经传来的剧烈疼痛,脖子又是仿佛被利刃刮到一般传来了疼痛! 贺志刚不得不仰起头,整个人酒都被吓醒了。 他几乎是窒息地猛抓自己的脖子,想要将勒着他的绳子掰开,却发现那不是绳子,是他自己脱下来的外套,此时已经镶嵌到了他的肉里,可见女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连绝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唔唔唔乱喊拍地板。 素来逆来顺受的懦弱妻子凑到了他耳边。 “痛吗?”阴森森的,像是索命的恶鬼。 贺志刚满脸通红说不出来,这不是因为喝酒红的,而是因为窒息红的。 女人轻笑了一声,“真是像乱扑通待宰的猪,就是太臭了,真脏。” 贺志刚心中渐渐升起了恐惧。 这还是他的那个驯顺又胆小忍让的妻子吗?! 他只感觉到害怕和惊恐。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杀气,姜穗是真的想杀死他! 来自死亡的威胁让他猛烈地挣扎,但是常年被烟酒色侵蚀的身子根本抵不过成天干家务活的女人。 还没等姜穗再吓一吓贺志刚,就闻到了一股尿骚味。 她低头一看,发现贺志刚吓尿了。 姜穗:…… 姜穗:! 姜穗嫌恶地放开了对方,她本来也没打算真的杀了贺志刚,毕竟现代社会,杀一个人不做好准备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她可不打无准备的仗。 却没想到贺志刚是真的怂,竟然还失禁了。 肥胖的男人瘫在自己的尿液里咳嗽,姜穗后退了几步,不想脏了自己的脚。 她甩了甩手,又按了按手腕,刚刚有些太用力了,手腕上的伤口变得更痛了一些。 此时稍微缓过神来的贺志刚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鬼一样。 他因为被勒狠了,一时间只能咳嗽,说不出话来。 姜穗要吐了:“你好恶心。” 贺志刚咳嗽更大声,他脸一阵青一阵红,似乎刚想发怒,但是又想到了刚才的事情,又有些瑟缩。 欺软怕硬的男人。 姜穗憋住气,转身去了房间。 贺志刚在地上越想越没面子,他的气性已经完全被激起来了,刚刚发生的事让他不敢相信的同时又愤怒。 他气血上涌,爬起来,虽然身子还有些软,冲到厨房拿了菜刀出来,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让姜穗死。 没理他去了房间的姜穗倒不是疏忽了,她打算收拾收拾东西走人,先把户口本什么的重要证件翻出来,还有钱什么的。 而且她不想碰满身都是尿液恶心吧啦的贺志刚,她以为这样欺软怕硬的男人不敢做什么,她在房间里看到提着菜刀的贺志刚倒是稍微惊讶了一下。 好吧,她忘了他喝酒了。m.XiAPE.coM